“我真的想殺小司,他第一集都活不過去。整個寒山舍的存在一起上,隻要他還在人間,就一定會死,現在也是。”
“至於我強在哪裡…因為我眼裡的世界,是你們的生活本身,召喚物都是boss~逼著我動手,人,怎麼可能贏我呢?”
葉浮生把一張破舊的身份證丟在小司房間的桌子上,小司警覺了一下,剛要起身,葉浮生伸出手指,給他按了回去…微微的鼾聲再次響起。
“小搗亂,彆東西…咳,說到哪了?”
“邢凡。”
“這個有趣的人,曾經向我挑戰。”
“不是在這片大陸,而是他的家鄉。”
“他站在眾影的對立麵,問我,是不是勝過我,就能讓那個世界的人獲得幸福的生活。”
“我說啊,他這個目標太遠了。起碼得先有生活,才能談幸福的生活吧?
屏幕前的觀眾老爺們說說,有自己的生活是什麼樣?你們這些活在神的國度的人,肯定懂的!
那破世道,明明大夥連生存都要拚儘全力,哪來的生活嘛?”
“他跟我打一個賭,他可以與我共生,但絕對不會使用我的賜福,也絕對不會把他的人生交給我。
賭注是,他贏了,我就要徹底從他的世界離開,輸了,就乖乖聽我話。”
“我沒同意,因為我不要賭注。難道,你贏了生活,就能幸福嗎?輸了,下輩子再來嘛~不止是我,這場輸贏對誰都挺無所謂的。”
“哎呀,聊跑偏了。”
葉浮生拿出一個台本…寫在一個染了血的筆記本上,沒有後半部分,就像一位歌劇演員,緩緩念著台詞。
……
葉:“第一世,眾影中生出幽邃的枝葉。”
淺水竹雙手插兜,睥睨眼前平平無奇的年輕人,“你不值得我出手。”
“你怕了?”
“怕?那你且接我一招?”
右手抽出口袋,五指化作黑色的藤蔓沒入每一處人類居住的土地,這陰影的造物遮天蔽日,卻沒人看見。
“天下大同。”
邢凡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眼前的藤蔓化作黑色的鐵欄杆,一回神的功夫,已經穿上囚衣蹲號子了。
三年光景,他走出監獄,龍王歸來,一聲令下…開什麼玩笑,要是有案底的人跟大夥一樣,那事不是白犯了?
他滿臉茫然地站在街巷裡,想了很久,準備回家裡,重整河山待後生。
葉:“於是,影子化成一隻怪手。”
梁珺歎了口氣,“兄弟,這些年,你的家人為了你能花的都花完了,哪怕你想做點什麼,沒人能幫你了。”
鬼手不知何時已經伸入他的口袋,“妙手空空,哎呀,沒貨。”
邢:“什麼都沒有怎麼了?我不是還有未來嗎?人沒死,就還有機會。”
梁珺想了想,一攤手,“盜財不難,盜運我也會。現在問題還給你,這些年,你愁壞了的家人啊,身體也垮了,醫院裡呢,猜猜幾十萬?”
邢:“……”
“不過啊,有人能幫你。”
葉:“陰影裡也有微芒灑落他的腳邊。”
邸萬金拿出一張合約:“來錢快的活,你肯乾,咱們就有。”
“正規嗎?”
“那些為你付出的人,你救不救?”
索千陽看著邢凡的臉龐:“痛苦嗎?世人和家人,選一個?”
“世人,我的父母告訴我,無論生活有怎樣的困難,還要笑對人間。”
葉:“眾影發出嗤笑。”
送彆了家人,邢凡靠著送外賣攢了些錢,避免了被餓死街頭的命運。
範俚一打響指,他的客人們一個比一個怨氣衝天,常有投訴和差評。哪怕他是公認的脾氣好…
一個著急,闖了燈,誤了事…有案底的事也就壓不住了,最終解約。
想著乾點個體戶的小生意…
但好像被設計好了一樣,命運專挑苦命的人禍害…
葉:“眾影的笑聲越來越大,好像時刻在他耳邊回響。直到成為藤蔓的養料,他也分不清自己是活活被逼瘋了,還是本就是瘋人但沒錢進瘋人院。”
……
葉:“第二世,眾影覆蓋他的身軀…”
畢鄴伸出一隻手,像提溜小貓一樣,把他從學校的廁所裡撈出來。
滿身的血和尿…
“痛苦嗎?不需要什麼理由,因為你弱小。”
他不在乎,隻是想好好學習…
於是,郗瓴抽出刀子,插在他的書中間,煙圈噴進他的眼睛。
“很牛嗎?你再牛,我弄死你也不需要任何代價。努力活著吧,因為小野種缺個能讓你硬氣的爹。”
葉:“陰影逐漸收攏在他身側。”
他不聰明。
於鳴用羽毛劃過他的脖子,“想要擺脫地獄,至少得像點樣子吧?”
他不語。
於鳴搖搖頭,“垃圾,怎麼努力也是在垃圾桶裡。”
書本費勉強夠,開小灶的不夠,老師就不待見他。
直到某一天,當著大夥的麵,把一直支持他精神的那隻懷孕的野貓,就是很多學校裡會自然刷新的那種。
踩扁,帶著血,丟進垃圾桶。
他終於崩潰了。
升揚拍了拍他的肩膀,“脆弱,至少得有個堅強的標簽,無理取鬨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但沒勸住他,他打了老師,被送進少管所…直到最後,看著邸萬金微笑著遞上的一張廠子的工作合同。
“你需要的,每一世,你都能看見我。”
葉:“陰影如水,吞沒無聲。”
……
葉:“第三世…”
咣當,大門被打碎,一道勁力奔著葉浮生殺來,他趕忙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邢堂主用力握緊手中的身份證…
小司也被嚇得一個彈射起飛。
“堂主,你咋了?做噩夢了?”
“司,我不管那個葉浮生有多強大,我支持你。”
……
屋外的葉浮生收起筆記本,“這個東西,還沒到歸還的時候,不過身份證找到主人能還就還了。”
“那家夥真的很厲害,那意誌力真可怕…萬世輪回,不改其誌。”
“你們說,他贏了嗎?”
“人,就不可能贏我。”
“說是萬世,隻是萬世之後,那身體還有他殘存的意誌,而非完全的我。”
“最後,他自己扛不住了…”
“唉…擅自與我打賭,最後還要我策劃那一場大戰為他善後,為他換來了真正的安息。”
“我可真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