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煉獄火海,燃燒著成堆的屍體。
一人一槍,吳七娘的腳步蹣跚…輪番的消耗戰和天外信仰的汙染,一步更比一步沉重。
她的血液落在地上,天賦血脈中的火毒便將的侵蝕她的神光焚滅。
“她快不行了!上啊!這是通天路前最後的阻礙!”
“這話說的,你怎麼不上?”
“我打不過,上什麼上?”
“天外的神明啊!快來救贖我們!”
有人猶豫,有人祈禱,但沒人再敢攔截她前行的腳步。
權杖在此時好像感覺到了危險,新的神光落下,教眾們眼神中的虔誠便勝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為神明而死的人,神明會記得我們。我們會抵達真正的天國!”
“破碎的天空降下惡魔剝奪我們的自由,啃食我們的血肉…這是一場神聖的戰爭!是我們衝破天空牢籠的戰爭!”
“若是天上的世界還有一絲憐憫,怎會有地上的生靈在絕望中葬生?”
“敬先行者牧天遠大人!救贖的神光終將籠罩惡龍盤踞的土地!”
……
又是,新一輪的殺戮。
一槍,一槍…疼痛也好,疲憊也好,武者知道,亂了章法,離戰敗就不遠了。
域外的神明在她的意識中向她發出邀請,不同天國的訊息雜糅著彙入她的識海。
“你,為何屠殺追求自由的神民?”
“你,為何要助那剝削眾生的天空?”
“你不屬於這片腐朽的天,你為何要讓眾生在痛苦中沉淪?”
她無法回答,她也沒考慮過,她不懂人間道的事。惡人穀眾生,她隻記得很久之前矗立在天外的廣場上,與嵐武交手的那個青年…那家夥好像很強,她隻知道這麼多。
“因為,答應了小司和小雪啊,幫他們打敗一個破壞大陸和平的壞人。”
“追尋幸福者非為惡,神認為,你不應當剝奪眾生追求天國的權力。”
“哦?”
一瞬間,吳七娘的意誌開始動搖,也就這一會,瘋狂的神民擊碎了她的護心鏡…
“此,人之誌也。”
葉浮生端著英式茶杯,優雅地喝著冰紅茶,踏著烈火而來。
“小七,這是人道的力量,貿然闖入惡人穀,如謫仙落凡塵,會被人世間的眾生分食殆儘的。”
葉浮生沒有出手的意思,他從不幫助任何人外之物,他是眾人的神,人間自有人間的規矩。
“是…你啊…那個強者…”
“我?你覺得我算強者,那就算吧。三重天外法,三權定天形,算是臨時構建一個世界,和小晦的那招差不多。”
“傳說中的超級強者源明晦學姐嗎?怪不得…”
“和能用出這種層次技能的強者交手,你還遠著呢~回去吧,我不留你久待了,嵐哥也不喜歡看見你們和我一起喝茶。”
“我走了,大神官她…”
“小克啊~等她玩夠了,我也會勸她回去的。
人心是深不見底的淵,人類的惡意彙聚成我這人間道,走在人間道上,沒有人能獨善其身,這就是嵐哥一直保護你們的原因。
這人世間,不是你們這群單純善良的孩子們該來的地方,早點離開好啊~”
說著,葉浮生指了指她來時的路:“回去吧,遠離這人世間,就再不會痛苦不會糾結了。牧哥敢留你,我敢把他腦漿子打出來。”
“你和那群教眾有什麼區彆嗎?”
“嗯?沒有啊,浮生一凡人,凡人也,自有癡愚之行,欲妄之念。”
“那,少來教訓我!”
“好吧,我等你迷途知返。”
激戰再次展開,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灑過葉浮生的眼前。
他優雅地喝著茶,在人群中穿梭,滴血不沾身,隻是杯子沒有蓋,稍微混了些進去,他不討厭血的味道,也就不在乎了。
反倒是揮起匕首與牧天遠鬥在一處的藍鳥,回頭看見那個不起眼的身影,汗毛倒豎,“這種變態的存在…完了。”
“嗯?您認識小葉子?”
克裡底斯有功夫閒聊,但藍鳥這一分神,就被牧天遠一擊教皇神諭砸到,被迫截去小腿,才避免跪在牧天遠麵前…
這算是牧天遠的被動技能,凡是在他麵前跪下的存在,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擦!小蛇你個坑貨!”
“祖龍大人,這鍋我不背,是您先提起小葉子的。”
“嗬嗬~叫這麼親切嗎?那家夥應該是個力量有缺損的天道化身!果然是本龍把祂引出來了嗎?祂想讓咱們輸,那今天咱們可算交代在這了。”
“是您先闖進來的~一開始的霸氣呢?”
“嗬~天毀我一次,又送我再來一次~這具身體本就不該存在,毀不毀的,我是無所謂,隻是…不爽,特彆不爽。
重活一世,先被臭螃蟹氣得半死,後被鐵皮罐子和這些宵小之徒冒犯,觀今天下之強者,儘是些雞鳴狗盜之輩!”
“牧哥,差不多得了,給我個麵子,放了他們吧!”
葉浮生呼喚著牧天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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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你怎麼來了?幫忙,弄他!有不知天高地遠的混小子來惡人穀立棍!”
“當初抹除你的記憶真是個錯誤到家的決定…算了,算了,人各有命。”
葉浮生見牧天遠沒法溝通,轉頭看向克裡底斯:“小克,走吧,算我求你了,這人間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仙凡有彆,人鬼殊途,人間道的善惡與仙人無關,塵世中人離開了人間的道,殺就殺了,我不攔著。
但你們若是要毀這無數人族修行的人間道,那我不得不主動送客了!”
藍鳥停止和牧天遠互肘,落在克裡底斯肩頭,俯視這片土地的眾生。
藍:“人道化身,我聽臭螃蟹說,後天人族的王不應該是人族三皇嗎?怎麼落到你手裡了?”
葉浮生歎了口氣:“人皇沒了多久了?祖龍大人打贏了複活賽,他們可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