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巷子裡拐了個彎,失去了蹤影,周圍緊咬著牙關:“自從這些江湖人入京,對方便采取各種手段抹掉痕跡,這裡是英雄會的會場,又怎能不妨,隻是沒料到對方竟如此奸詐狡猾,我們方才若是沉不住氣,一切都會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說到此處,心有餘悸地擦了把冷汗。
彭宇沮喪地道:“那穀雨怎麼辦,不救了嗎?”
董心五道:“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既然對手的意圖是在試探可能存在的敵人,那他和大腦袋就不是目標。”
彭宇攥緊拳頭:“可是接下來會遭遇什麼,誰也說不準。”
董心五渾身一顫,他緩緩坐在椅中:“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該做什麼。”
一陣喧嘩之聲吵醒了熟睡的關老頭,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欠起身子。
眼前的房間窗明幾淨,陳設典雅,尤其是空氣中淡淡的木棉香氣,來自於案子上的一鼎香爐,那香味似有若無,清新脫俗,絕非凡品。
這絕對不是自己家。
關老頭輕易地給出了判斷。宿醉令他頭疼欲裂,他晃了晃腦袋,瞥眼看見身邊睡著的女子,她雖然蓋著薄被,但肩頸仍是裸露在外,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端的是一名俊俏美人。
關老頭卻如見鬼魅,他呆呆地看著那女子,正在驚疑不定之間,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在關老頭的驚叫聲中,國子監祭酒韓雙平怒氣衝衝地出現在他的麵前,身後則跟著幾名仆人。
第二聲驚叫來自於他的身邊。
那女子驚醒,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傻了,忙不迭將被子拉到自己身上,遮蓋了大好的身段。
韓雙平指著關老頭:“關德海,你乾的好事!”
關老頭嚇得一激靈,狼狽地從床上爬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赤條條的,羞得滿臉通紅,慌亂地從地上撿起衣裳。
韓雙平年逾五旬,穿一身文生長衫,常年居移氣養移體,令他看上去不過四十左右的樣子,隻是此時的臉色卻不好看,雙目赤紅怒意盈麵,碰到這種事哪個男人也無法忍受:“關先生,你...你究竟做了什麼,為何與我三夫人睡在了一起?”
祭酒大人保持了足夠的克製,但是他帶來的下人卻早已躍躍欲試,管家名叫橫雲,叉著腰憤怒地看著關老頭:“這老貨定是貪圖三夫人美色才做下這等醜事,家翁,把這老貨交給我們,看我們不打死他的!”
關老頭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低垂著頭慌裡慌張地穿著衣裳。
那女子泫然欲泣,囁嚅道:”老爺,我是冤枉的,你千萬要相信我...“
“住口!”韓雙平怒喝道:“還嫌不夠丟人嗎?”
“嗚嗚...”女子百口莫辯,嚶嚶地哭了起來。
關老頭穿戴整齊,一躬到地:“這是一場誤會,祭酒大人聽我解釋。”
韓雙平一抖袍袖,吩咐下人:“都給我出去!”
橫雲遲疑道:“家翁,這老貨不是什麼善類...”
“難道讓我請你出去嗎?!”韓雙平不滿的看著他,語氣冰冷。
橫雲不敢頂嘴,領著眾下人慌忙退到門外,將門關了起來。
韓雙平虎視眈眈地看著關老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