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是智人仰望星空那一刻就幻想過,無論是在哪個世界的人類,青丘之地曾經出現的翼人氏族,他們取下大鳥的翅膀綁在胳膊上,行為荒誕,但他們渴望飛翔的夢不應該被取笑。
滑翔翼被推出去那一刻,一陣西北的風正好吹來,晃動的機翼晃動了一下,引起了下麵眾族人一陣驚呼,隨後機身穩定下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平滑地向遠處飛去。
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飛了!飛起來!”星辰一聲大吼,整個青源城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
陳桑梓被張若雪抱在懷裡,兩隻小手高高舉起跟著大家一起亂叫,小臉因為興奮變得通紅,一雙烏黑杏眼異常明亮。
滑翔翼飛向了城外,一大群族人跟著滑翔翼奔跑,他們想看看滑翔翼能飛多遠,風雪先他們一步追了出去,撒開蹄子狂奔。
碧藍天空傳來一聲啼鳴,四隻金喙雕從高空盤旋降落,跟隨滑翔翼一起飛向東麵,那是小金帶著它的第二批長大的孩子。
“我也要飛!!”
“啪!”
王雨萱給桑梓屁股上一巴掌,桑梓才撅起小嘴,收斂起來,她下意識跑到陳風身邊,抱住他的胳膊,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陳風蹲下來捏住女兒的小臉蛋“桑梓還太小了,等你長大一點,老陳帶你一起飛!”
“真的嗎?”
“現在還不相信我嗎?”陳風笑道。
桑梓連連點頭“相信,老陳最厲害!”
良久,陳大和幾個學堂學子扛著滑翔翼回來了,陸地飛行第一兔不見了,陳大撓撓頭尷尬笑道“首領,那兔子被小金弄死了。”
陳風等人聽後一愣,桑梓一下就不開心了,那可是部落第一隻起飛的兔子,她還想養著呢,氣鼓鼓的小家夥衝出去就要找小金算賬,雪果趕緊跟過去,生怕桑梓吃虧。
桑梓沒有為兔子哀悼多久,因為飛起來的兔子吃起來好像更香,她啃著兔腿,滿嘴流油,要不是母親製止,她還想再啃一隻。
采桑族長見證了夏部落的飛行工具,如今她們對夏部落的創造麻木了,傳聞兵主還能憑空召喚火,她們開始不信,現在想來兵主會喚火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陳風親自將采桑族人送到了城門口,夏部落四名學子會跟隨采桑族長一起前往采桑氏族,他們將承擔采桑氏族冬季教化的任務。
“明年春天再見,希望你已經是采桑首領。”陳風鄭重抱拳。
采桑族長屈膝行禮,“采桑氏族不會讓夏首領失望,春天再見。”
嫘羽抱了抱桑梓,“明年我會再來,帶上我們那裡獨有的花,很大很好看!”
“好,桑梓會想你的!”桑梓揮了揮小手,少了一個玩伴,桑梓還是有點傷心,等嫘羽她們走遠了,桑梓想到了陳軒他們,扭著小屁股去找他們打架了。
玉山,作為部落最大的細鹽產地,星夜族人的生活逐漸富足起來,器氏族運輸隊伍,會直接從草原一路向西,抵達玉山,換取細鹽,這是器氏族開辟出的新運輸線路。
闊野的馬體型較大,耐力稍強,速度比不上草原馬,膽量相比差一些,風雪是個例外,因此草原馬逐漸代替闊野馬成為部落的主要戰馬。
玉山養殖的闊野馬,成了一部分普通族人傾心的對象,尤其是各氏族的上層人,他們積累了財富,意識到馬匹是最合適的坐騎和優秀的運輸牲畜,開始來玉石采購。
氏族富強起來,星夜族長卻開心不起來,他六個孩子因為族長之位,從明爭暗鬥,逐漸演變成了大規模約鬥。
昨日一場衝突導致了十幾個族人重傷,有人差點動用了利器,平時都是拳腳,最多拿根木棍。
“他們想乾什麼?我還沒老,死不了,他們急什麼?”星夜族長在屋內咆哮,外麵老大和老三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幾個女人都在勸說星夜族長冷靜,星夜族長要把兩人送到青源去,到了青源,首領若是知道了,那必然遭受處罰。
暴怒的星夜族長衝出房屋,首領提了一把刀,老大看到之後,身體一顫,連忙把頭磕到地上,老三卻脖子一橫,沒有一絲畏懼。
“哐當!”長刀扔到了老三麵前,星夜族長怒吼道“你現在殺了我,你覺得你這樣的人能上位?”
老三臉上皮肉都在抖動,他不傻,若是以前,他說不定會有想法,星夜氏族的背後站著一尊神,一切的權力鬥爭結果,最後都要等那位判決。
“哎呀,乾嘛呀!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就讓他們兩個去青源!”衝出來的女人抱住星夜族長的胳膊。
星夜族長眼睛瞪大,“再有下次,這位置,我給星辰,都不會給你們!”
這句話說出,老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老東西遲遲不表明繼承人,果然是因為那個旁係少年。
老大沒說話,看不出他的神色,隻是握緊的拳頭,說明他心中並不平靜,他猛然抬頭“族長,火原赤焰營要考核收人,我想去!”
眾人皆是一愣,星夜族長眉頭一鎖,臉上浮現不舍,畢竟是自己的血脈,上了戰場,那就是生死有命了。
“我也去!”老三補了一句。
星夜族長火氣再次冒出,這是要逼自己麼?他冷哼一聲,“部落男人都渴望戰功,你們想去我不會攔你們。”
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老大默默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土,低著頭就要走,老三起身擋在他麵前問道“你真要去?”
“我累了,族長之位而已,地位跟副統領差不多,讓你了。”老大說完不等老三回應就抬腳離開。
老三站在原地許久,最後冷笑一聲,“你以為統領那麼好當?”
玉山迎來了第一次降雪,星夜族長的大兒子走了,前往青源參加赤焰考核,赤焰營不能全是火原人,避免地域勢力抬頭,他專門從各氏族招人赤焰營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其他氏族的人。
“首領,你怎麼來了?”星夜族長看見陳風坐在屋內端著玉杯驚訝道。
陳風輕笑,“不用見禮了,來坐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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