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老嗎？”
蘇沐依質問的語氣平淡無波，卻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在意，像是被忽視許久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試探。
“啊？”
夜君莫一臉茫然，完全沒反應過來蘇沐依此言何意，那模樣活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呆子。
“你剛剛喊我老人家，是覺得我很老嗎？”
蘇沐依再次發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
仿佛在等待著一個滿意的答案，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袖。
“不不不……”夜君莫慌忙使勁搖頭否認，並急忙解釋道：“那是對您的尊敬，絕無冒犯之意！”
他的聲音急切，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若是情況允許，夜君莫甚至想拉近距離露出一副舔狗模樣。
沒辦法，若惹得眼前這位姑奶奶不高興，死的可不不止是他一個人，後宮三千佳麗都要整整齊齊下地獄。
夜君莫繼續著他的戲碼，眼神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
“我……我可以問您個問題嗎？”
夜君莫此時的模樣，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大人的應允，還偷偷用餘光觀察著蘇沐依的表情。
蘇沐依靜靜地凝視著夜君莫，那雙如寒星般的眼眸似能看穿他的心思。
但是，夜君莫此時簡直是演技在線，微蹙的眉頭、不安搓動的雙手，就算蘇沐依也拿不準，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許久，蘇沐依才微微點了點頭，發間的銀簪隨著動作輕晃，發出清脆的聲響，示意夜君莫但說無妨。
“呼～”夜君莫深吸一口氣，裝作忐忑不安的樣子，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困惑：
“青天大姥爺，您……您為什麼和我老婆長得一模一樣？”
說話時還故意瞪大眼睛，像極了發現新大陸的孩童。
蘇沐依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嘲諷，又像是哀傷，更像是嫉妒。
她輕輕抬眸，仰天望向混沌中那條霧茫茫的太皓長河。
長河中時光碎片閃爍，宛如宇宙的記憶在流淌，每一片碎片都映照著不同時空的畫麵。
許久，她才幽幽開口道：“這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不過是巧合罷了。”
她的聲音空靈縹緲，仿佛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尾音消散在河麵升騰的霧靄中。
夜君莫心中暗笑，小妮子還裝，大爺早知道了。
心緒回轉間，他仍裝出一副既懵懂又執著的模樣：
“可這相似也太過離奇，我不信這隻是巧合。而且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天，我們世界的絕對統治者，誰能與天的容貌相同？您當真與我老婆毫無關係？”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佯裝偷偷觀察著蘇沐依的反應。
還時不時踮腳試圖和她對視，那模樣活像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寶寶。
蘇沐依收回目光，冷冷地看著夜君莫，周身氣息驟然變冷，空氣中仿佛凝結出細小的冰晶，腳下的河水都開始緩慢凍結。
“你在質疑我？”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隱隱帶著警告之意，宛如寒冬的朔風，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