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許多法則，那些法則之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巨大的法則之網，感覺就像是大道的顯化一樣，特嚇人。我每次靠近，都感覺自己像個小螞蟻，隨時會被那些法則之力碾碎。”
“我醒來時淘氣，還想摳下來一顆紋刻眼球來玩，結果剛伸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了，那力量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把我彈出去老遠，差點掉進河裡淹死。那河水看著漂亮，其實凶得很，裡麵的能量亂流能把人的神魂都攪碎。”
頓了頓，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小臉上露出垂涎的神色，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兩顆閃爍的星辰：
“哦對了，太皓長河裡麵的那些魚兒，特彆特彆好吃，有的肉是透明的，像果凍一樣，吃起來特彆q彈，還帶著一股清甜的味道；”
“有的肉是金色的，像黃金一樣，嚼起來香噴噴的，滿口都是法則的氣息，吃了之後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就是有點難抓，它們跑得比流光還快，還會鑽到時間裂縫裡躲貓貓。”
“我有時候追著一條魚，鑽進時間裂縫，再出來的時候，河邊的石頭都換了模樣。”
認真細聽的帝宇，見小紫半天沒了下文，注意力都跑到了吃魚上，忍不住追問道：
“沒了？那石碑除了眼睛和法則之力，還有彆的嗎？它為何要截斷太皓長河？是為了守護什麼，還是為了封印什麼？”
小紫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扇動著：
“沒了啊。我也不知道它為啥要截斷太皓長河，我隻知道石碑那邊的河水是往上遊流的，像是在逆著時光奔跑；這邊是往下遊流的，像是在追逐著未來。”
“反正兩邊的魚都不互相來往，像是有一道無形的牆隔著我們這方混沌，有一次我看到一條金色的魚想遊到對麵去，剛靠近石碑，就被一股力量化成了飛灰，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哦，對了還有還有！”她像是突然想起了關鍵信息，猛地坐直身體，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些，語氣裡帶著一絲後怕，小手還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河麵一點都不平靜，到處都是許許多多裂變的次元，那些次元看著不起眼，像水麵上的波紋一樣，一圈圈擴散開，可一旦被拉進去，就算是大天尊來了，也得當場宣布下線，連渣都剩不下！”
“我見過一條很大很大的血龍，大概有外麵的萬座山那麼大，龍鱗像一塊塊紅色的盾牌，閃閃發光，它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非要穿過河麵，結果不小心被裂縫吸進去了，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沒影了，連點龍鱗都沒留下。那裂縫就像是一張無底的大嘴，什麼東西進去都彆想出來。”
帝宇白眼一翻，心中暗罵一句“儘說踏馬些屁話，三句離不開魚”。
太皓長河若是不凶險，也不可能讓大天尊止步不前。
讓三天和三巨頭不敢涉足，成為混沌大宇宙中，人人敬畏的無上禁忌。
他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見小紫已經重新座回了饕餮鼎上，抱著膝蓋，眼神又變得悠遠起來，似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裡。
他便也不再多問，隻是默默思索著小紫話中的信息。
根據小紫那些碎片般的描述，在他帝宇腦海中，開始拚湊出一個模糊而神秘的輪廓。
風雪依舊在長白山巔呼嘯，像是無數頭蠻荒凶獸在嘶吼，卷起地上的積雪，化作漫天飛舞的雪霧，將天地間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遠處的山峰在雪霧中若隱若現，如同一個個蟄伏的巨獸，沉默地注視著這片即將風起雲湧的土地。
天池之上，悟空一襲金甲在風雪中泛著冷冽的光澤。
那金甲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每一道紋路都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
風雪吹過，隻能在甲胄上留下短暫的痕跡，很快就被甲胄本身的力量震開。
他靜靜盤膝而坐，周身環繞的金光如同實質的火焰，在風雪中跳躍燃燒，將靠近的寒氣儘數逼退，形成一個溫暖而堅固的結界。
他一邊分神留意著天池下的動靜，冰麵下不時傳來細微的碎裂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蛻變，每一次碎裂聲都牽動著他的心弦。
他能感受到，冰麵下的太古冰河正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那股古老而狂暴的力量，正與墨青語的氣息交織、碰撞、融合，時而溫順如綿羊，時而狂暴如猛虎。
一邊又將神念延伸至萬裡之外，清晰地捕捉到那道毫不掩飾的戰意——如同一柄即將出鞘的絕世神兵，鋒芒畢露，連風雪都被那股氣勢切割得支離破碎。
戰意中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一種渴望酣暢淋漓一戰的狂熱，仿佛積壓了千萬年，隻待一個爆發的契機。
悟空的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發出清脆的響聲，金瞳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這場戰鬥終究無法避免，就像日月交替、四季輪回一樣，仿佛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鳳逸淵的戰意早已凝聚成實質，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唯有一戰才能徹底斬斷，逃避隻會讓這柄劍更加鋒利，更加危險。
隻是他心中始終牽掛著冰下的身影，暗自期盼墨青語能儘快結束與太古冰河的融合。
那融合過程凶險萬分，每一次氣息的紊亂，都可能導致前功儘棄，甚至傷及神魂，從此修為儘廢，淪為廢人。
他隻想等墨青語平安無事，再毫無顧忌地與萬裡山峰上的人好好較量一番，分個高低，了卻這段突如其來的因果。
而在長白側峰，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孤崖之上。
鳳逸淵一襲藍衣與周遭的白雪形成鮮明對比。
宛如一朵在寒冬中綻放的冰蓮，美麗而孤傲。
他指尖不時輕撫過，冰冷的刀身？
刀身泛著幽藍的光澤，仿佛吸收了周遭的寒氣。
每一次觸碰都激起細碎的冰晶。
那些冰晶在空中閃爍了一下，便化作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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