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
三伯喉間滾出一聲嗤笑,那笑聲像淬了冰的碎刃,刮過滿目瘡痍的廢墟。
他斜睨著退出百米,和他拉開身位,舉刀朝嘶吼殺來的兩名黑旗軍。
見其握刀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眼底翻湧的殺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可在三伯眼中,這股殺氣不過是孩童揮舞木劍的戲耍。
“想用空間之刃殺我?還想代替帝江,燭九陰判罪我?難道你們忘記,是誰教你們的一身本事嗎?”
他冷喝之際,眼尾上挑,眉峰擰出一道狠戾的折痕。
瞳孔深處翻湧著對螻蟻的不屑,仿佛眼前這兩位與他同境,跟隨他數百萬的同族,連讓他認真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也彆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們太迂腐!要怪就怪你們把族群榮耀看的比命還重,你們不死,誰死?”
話音未落,他右手猛地一沉,空間利斧帶著破風的銳嘯揮出。
斧刃處流轉著細碎的空間紋路,甫一現世便引得周遭氣流倒卷。
一道肉眼難辨的空間光刃瞬間撕裂天幕。
所過之處,連光線都似被斬斷,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黑暗軌跡。
細看那光刃,竟細如秋毫,比發絲還要纖弱幾分,可它劃過虛空時,卻讓整片天地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嗡鳴。
周遭的虛空像是被鋒利的刀尖劃過的錦緞,裂開一道細長得看不到儘頭的縫隙。
縫隙邊緣翻滾著漆黑的空間亂流,哪怕是一縷逸散的氣息,都足以將萬丈外的巨峰碾成齏粉。
這便是三伯自身空間之力的恐怖,看似纖細,實則藏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劃拉——”
尖銳的割裂聲刺破耳膜,快得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呃~”
兩名黑旗軍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甚至還維持著重劈的姿態。
他的手中的利刃在三伯腦門一公分處硬生生停下。
眼中的殺氣尚未褪去,便覺眼前一寒,緊接著是身體被瞬間剖分的劇痛。
他們想嘶吼,想咒罵,可喉嚨裡隻湧出一團溫熱的血沫。
身體已然被那道空間之刃精準地切成兩半。
連帶著手中重達百萬斤的重刀,都如朽木般斷成兩截。
更彆提脆弱的神魂,在接觸到空間亂流的刹那,便轟然爆碎,化作漫天猩紅的血霧,隨風飄散。
血霧洋洋灑灑,落在滿地狼藉的廢土上,染紅了斷裂的重刀,浸濕了焦黑的土地。
三伯仰頭望著那片彌漫的血霧,臉上沒有半分波動,既沒有斬殺同族的愧疚,也沒有失去親信的悲傷,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未曾泛起。
他就那樣站著,像一尊沒有感情的石雕。
仿佛剛才斬殺的不是跟隨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隻是拍死了幾隻擾人清淨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