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莫對著楊戩的背影厲聲喝道:“你不搶,本帝搶!屆時嫦娥歸我,你可彆哭鼻子!”
兩人這番對話,完全驢唇不對馬嘴,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一個沉浸在愛而不得的悲戚中,一個滿是橫衝直撞的霸道,看得諸神皆是哭笑不得,紛紛搖頭。
可笑著笑著,又對楊戩和嫦娥這種愛而不得、咫尺天涯的關係,生出無限唏噓,眼底多了幾分同情。
有老神輕歎:“楊戩一生桀驁,偏生栽在了‘情’字與‘禮’字上,可悲可歎。”
也有年輕神隻低聲議論:“若是換做我,定不會這般隱忍,愛意當言,豈能憋在心底?”
更有懼於昊天威嚴者,隻是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隻在心中暗歎嫦娥命苦。
嫦娥站在原地,望著楊戩漸行漸遠的落寞背影,眼眶微微泛紅,晶瑩的淚珠在睫尖打轉,終是忍不住從眼角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砸在潔白的裙擺上,暈開一小片淺淺的濕痕,宛若寒梅落雪,淒美動人。
她清冷的臉龐上滿是悲傷與無助,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任由淚水滑落,砸濕衣襟。
那份深入骨髓的孤寂,在此刻愈發濃烈,如同月下孤影,孑然一身,惹人斷腸,連周遭的仙氣,都似染上了幾分哀戚,變得冰冷刺骨。
昊天緊緊捏著拳頭,指節泛白,骨節哢哢作響,嫦娥臉上所有的情緒變化——從看見楊戩時的欣喜到無措在到悲傷,從隱忍到落淚,都被他儘收眼底,眸色愈發深沉,如同醞釀著風暴的黑海。
他目光投向楊戩離去的背影,眼底悄然劃過一絲詭異的紅芒,那紅芒中蘊含的冷光,比他剛剛對夜君莫起殺意時,還要森寒數倍,帶著毫不掩飾的陰鷙與戾氣,像是在盤算著什麼狠厲的心思。
“這場鬨劇,就此適可而止吧!”
帝宇再次現身,擋在雙方中央,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打破了這凝滯的氛圍,周身散出的氣息,將兩邊的殺意稍稍阻隔。
昊天不語的看了看帝宇,周身金光一閃,解除了真身,隨即一把狠狠摟過還在心緒翻湧、失神落魄的嫦娥,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像是在宣泄著某種不滿。
“嗯哼~”
一聲壓抑的嬌喘從嫦娥唇邊溢出,她秀眉緊蹙,臉色瞬間白了幾分,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勒得難受,可她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便沒了力氣,任由昊天暴力摟著,眼底滿是絕望。
周遭諸神看在眼裡,心中無不暗罵昊天——這狗日的根本不懂憐香惜玉,這般對待嫦娥仙子,實在可惡!
可礙於昊天的身份實力,沒人敢當麵指責,隻能在心底腹誹,看向昊天的目光多了幾分鄙夷。
夜君莫此時緩緩收刀入鞘,刀柄與鞘身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矗立原地,不言不語,神色複雜。
他還在想剛剛那九道天雷,確實讓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那雷中蘊含的天道威壓,讓他感覺能撕裂他的神魂,若是硬接,雖未必能當場殞命,但絕對會身受重創,修為大跌。
而楊戩卻能憑借法象天地,直接肉身硬抗,絲毫無傷,這份實力,實在恐怖。
夜君莫心底暗驚:本以為突破三斬後,自己能同境碾壓,跨境無敵,如今看來,還是太過自大了。
這楊戩變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三日後對上,隻怕要挨打!
收回心緒,夜君莫背負雙手,看向帝宇,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實則暗藏戒備:
“本帝身為九九人皇,身靠人道氣運,身負紫薇真氣,與天帝並齊,那天帝之位,不爭也罷!”
說著,轉身揮手,招呼著持刀而立、周身殺氣凜然的白起就要從天而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帝宇冷聲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眼神緊緊盯著夜君莫,似要看穿他的心思。
夜君莫駐足回首,臉上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沒啥意思,諸神大會,老子不去了。”
“你……”帝宇聞言,頓時咬牙切齒,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