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你不是他!”
帝淵意誌看向葉天,連連搖頭,眼神中,是一絲瘋狂湧動的驚恐。
“幺兒,現在的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葉天聲音響起,此刻卻讓下方人群瞬間安靜,就連兩大帝族都懵了。
顯然,眼下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他們的認知。
帝淵意誌,似乎在恐懼葉天。
怎麼可能。
“彆過來,你滾,你滾啊!”
帝淵意誌清楚感覺到,此時,隨著葉天靠近,他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抽離。
而那器魂在看向葉天那一刻,微微動容。
雖然那張臉,和主人截然不同,但他幾乎可以肯定,主人回來了。
“沒想到,在死之前,還能再見主人一麵!”
虛幻的身影不斷扭曲,器魂的聲音帶著幾分釋然,多年的怨氣,在看到主人那一刻,煙消雲散。
就在器魂快要崩碎的前一刻,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熱流,湧入身體。
隻見葉天微微抬手,一絲本源之力,沒入器魂體內。
“小幡幡,好久不見!”
葉天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仿佛穿越無儘歲月,讓那帝魂幡的身軀狠狠一顫。
“主人……”
器魂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複雜,慢慢變得清澈,最後緩緩低下頭。
這一幕,落在下方無數人眼裡,瞬間讓他們眼皮狂跳。
帝焰一族那位青年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幾乎下意識看向身邊那位半帝老者。
卻見後者同樣一臉震驚,目瞪口呆。
“獸神,你不是已經死了?”
“你為什麼還會回來?”
“這是你的陷阱,對不對?”帝淵意誌的聲音透著一絲歇斯底裡的瘋狂,語無倫次。
“幺兒,你……走錯了路!”
葉天的眼神,有欣慰,有惋惜,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失望!
對獸神來說,帝淵意誌,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樣。
是他看著帝淵本源一點點的成長,從無到有,再到掌控整座神域。
“你憑什麼,說我走錯了路?”
“難道我就應該成為你的棋子,任你擺布?永生永世被囚禁在這裡?”
帝淵意誌聲音尖銳,看向葉天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是你,將我留在這裡!”
“讓我承受了數萬年的孤獨!”
“抱歉!”麵對帝淵意誌的憤怒,葉天卻是出奇的平靜。
“當年我隕落之後,本應該帶你一起離開!”
“隻是我覺得,讓你們陪葬,對你們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一些!”
“對我來說,你們不隻是器魂和神域意誌,你們還是我的朋友,是夥伴!”
“是,孩子!”
葉天停頓一下,平靜的聲音緩緩響起,落在帝淵意誌耳中,卻好似掀起驚濤駭浪。
“話說的好聽!”
“你將我們留下,不就是為了鎮壓封印,什麼朋友,什麼同伴,我們從來都隻是棋子!”
“你敢說,你躲在這具弱小的身體裡,不是為了看我們兩敗俱傷?”
“現在的你,已經不配做我們的主人,而我也已經擁有自己的力量!”
“我會站的更高,會超越你,會成為永恒的存在!”
帝淵意誌的話讓葉天心裡一陣不爽?
不是,哥們,你們吵架歸吵架,能不能彆亂開團,什麼叫躲在這弱小的身體裡?
他好歹也已經踏入神域之主的境界。
放在上古神域,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沒想到在帝淵意誌嘴裡,竟然隻有弱小兩個字。
葉天有種被傷害的感覺。
嗡!
隨著帝淵意誌話音落下,無數道信仰絲線,仿佛在此刻燃燒起來!
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猶如一道道洪流在此刻湧向帝淵意誌。
這一刻,幾乎整個帝淵世界,都被一種死亡的恐懼籠罩。
歇斯底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整個帝淵,仿佛成為一座人間煉獄。
“幺兒,你知不知道,獸神為什麼可以被稱為獸神?”
葉天看著近乎瘋狂的帝淵意誌,微微搖頭,“那是因為,獸神曾給無數族群庇護!”
“在曾經一片洪荒的時代,讓無數魔獸族群免於覆滅。”
“他們信仰的,從來不是某一個人,而是,一個足以庇護他們的神明!”
“但是你,不是……”
“因為,他們的神明不會毀掉他們的家園,更不會要他們的命!”
“冠冕堂皇!”帝淵意誌冷哼一聲,“現在的你,不過隻是喪家之犬,而我,才是這帝淵,真正的主人!”
“是嗎?”
葉天看向帝淵意誌,抬手朝著帝淵意誌心臟位置輕輕一點,整個世界的信仰之力,仿佛瞬間凝固。
這一刻,那帝淵意誌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
獸神已經隕落多年,為何還能操控帝淵的信仰之力?
而且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流入他體內的信仰之力,仿佛出現一道缺口。
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從他體內衝了出來。
那東西,就像是滴入水中的一滴黑墨,以一個誇張的速度,暈染開來。
不對,這股力量……
帝淵意誌瞳孔一顫,這股信仰之力,不對勁,就好像不屬於自己一樣。
為了壓製帝魂幡的力量,帝淵意誌,強行掠奪了整個帝淵的信仰之力。
在帝淵意誌看來,他們信仰著獸神,就算這股信仰之力他不能完全掌控,也能契合他的力量。
可在這信仰之力中,卻摻雜了一絲彆的東西。
“感覺到了嗎?”
葉天看向帝淵意誌,“那些你無法掌控的信仰之力,來自,天魔蟻一族!”
“因為,這股力量,已經不屬於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