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不過執念,短不過善變,但執念和善變隻為一人,便算所願有成。——題記
“你們當真沒有什麼法子?”樊諾曦看著少黎問道。
“我覺得他既然能給你這個東西,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就是視你為他這一生都願意赴湯蹈火的人,你要不和他趁此機會簽訂契約,說不定能讓他得到什麼契機,從而變好呢?”少黎看著樊諾曦攥著的手思忖道。
這是他眼下能想到最兩全其美的法子。
既能實實在在的得到這個好寶貝,又能不費吹灰之力拉攏一個幫手,何嘗不是個好法子呢?
樊諾曦一聽就炸了,用力的踩了踩少黎的腳,“那和為奴為婢有什麼分彆?”
她給少黎他們設下步禁後,便又走向骷髏頭那邊。
如果要得到如此珍貴的東西,卻是要鎖住一個骷髏的一生,那還不如將這東西還回去!
更何況那骷髏頭看骨相,以前一定是個極為俊俏的小郎君,隻是迫不得已才成了這樣。
唉,早知道她就不去招惹那骷髏頭了,這下好了,又多出一些糟心事兒來!
想著想著,看著東方君琰他們幾個人擱那杵著,就氣不打一出來。
果然,男人沒一個靠得住,還是她自個兒再琢磨琢磨去!
被無端瞪了又瞪的東方君琰等人,心中大為不解。
誰又惹著這姑奶奶了……
路過東方君琰他們時,樊諾曦氣呼呼的擰了一下東方君琰的手背,“你這家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東方君琰吃痛,眼裡一片委屈,“諾曦,我又做錯了什麼?”
樊諾曦哼了一聲,便一溜煙兒的去了骷髏頭的牢房,“給爺爬!”
東方君琰走不過去隻能委屈的揉了揉發紅的手背。
難不成是她剛剛在那邊受了什麼委屈不成?
可是抬頭看見少黎一臉忍痛的模樣,心裡下意識平衡了些。
管他呢,不止我一個人受痛,還是順著她吧。
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更何況她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知道是否是記得他的,能給她欺負一下起碼證明他在她心裡多少是有份量的不是嗎?
再說了,他也確實沒幫上什麼大忙,她就算生他的氣也是應該的。
如此,東方君琰想開了很多。
被踩了一腳的少黎,心中有些矛盾。
一方麵覺得樊諾曦說的很對,一方麵又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
眼下她的情況不太穩定,老是這麼一變又一變,也不是誰都能吃得消,還是得有一個人能在她身邊。
那個骷髏頭反正也是關在這裡的囚犯,能讓他跟著樊諾曦做事,就算是讓他為奴為婢也何嘗不是一種安頓的好法子呢?
可是,那個骷髏頭以前也是人族啊,為了一己之私就要去剝奪他可以正常擁有的自由,何嘗又不是一種剝削呢?
諾曦將他關在這裡,也隻是權宜之計。
畢竟,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總歸是要看某些情況給一個可以將功贖罪的機會的……
而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事事都能做的對。
可正是這樣的她,才更會讓人心甘情願的赴湯蹈火不是嗎?
若塵他們心裡卻是有點暖洋洋的。
她就算是失憶,甚至是失控,還是沒有放下她的原則。
攸寧不由得想起當初和樊諾曦訂立契約的時候,樊諾曦同她說的那番話來。
大人果真是真性情,從來都不願意束縛他人的自由,隻是她卻因為種種束縛了自己的自由……
也許現在這樣的大人,能比先前過得瀟灑自在一些。
就算大人的記憶難以恢複,倒也無妨,隻要大人可以心情愉悅,便是極好。
……
樊諾曦並不清楚自己這來回一會兒,外麵的人對她的感觀那叫一個百轉千回。
她現在又化為骷髏,苦惱的靠在牢房一側,不時打量著牢房周遭。
這間牢房,看起來他住上了許久,裡麵滿是他的氣息。
地麵上有一團暗影,不一會兒就引起了樊諾曦的注意。
而那團暗影,正是骷髏頭以前的人皮所停留也是最後消散的地方……
樊諾曦緩緩走到了那個地方,正要伸手摸地麵看看什麼情況,卻不曾想骷髏頭因為樊諾曦這番舉動,反應十分劇烈。
“不要……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