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商量完之後,謝琢就沒有再找徐言說過這方麵的事情。
甚至去城裡買收音機還有一些其他的結婚用品的時候,也沒和徐言說。
徐言這幾天就是知青點和謝琢家兩頭跑,大寶和小寶現在黏她黏的不行,晚上都不想讓她回知青點。
來回跑到結婚前一天傍晚,在徐言準備回知青點的時候,被謝琢叫住了。
“怎麼了?”徐言扭頭看他。
“有東西要給你,”謝琢說完就轉身進了屋。
徐言隻能站在院子裡等。
大寶和小寶蹲在自行車麵前,一人拿一小塊破布正在擦自行車。
嘴裡還亂七八糟的哼著徐言早上剛教的一首兒歌。
這兩天謝琢抽空沒少帶他們出去轉。
回來的時候小寶抱著她的腿說,坐在自行車上感覺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大寶在旁邊補充,說像小鳥。
可能是被他們略顯童真卻很有意思的描述感染了,有天下午徐言也跟著去體驗了一下。
從自行車上下來之後,她決定以後堅決不在青山大隊的這條坑坑窪窪的破土路上,以任何形式去碰自行車。
太遭罪了。
謝琢的速度很快,幾乎在大寶和小寶哼第三句之前就出來了。
“給,”他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徐言。
“這是什麼?”徐言接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件衣服,她扭頭看著謝琢。
“我在城裡找人買的成品衣,”謝琢說,說完看著徐言略有些疑惑的眼神,補了一句,“時間太趕了,怕你來不及做了。”
徐言愣了。
她沒想到謝琢會再去給她買一件衣服。
雖然她嘴上說麻煩,不想辦酒席,不想理那些繁瑣的習俗流程,但也沒有真的像她說的那麼不上心。
畢竟這是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結婚,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一輩子的大事。
其實她和謝琢聊完的那天晚上,她就拿著布去找了李愛花,問她會不會做衣服。
還是會的話,幫她做件外套,她給錢。
李愛花畢竟是從生土長的村裡人,簡單的一些款式的衣服當然是會的,但拿到徐言遞過來的那塊好料子之後,就怯場了。
怕給她搞砸了,沒敢接。
徐言當然也想過去城裡直接買身衣服,但那天坐了一次自行車之後她就改主意了。
她覺得穿著和謝琢一樣的的確良襯衫結婚也挺好的。
還是情侶裝。
“大小應該合身,”謝琢說。
徐言拿著衣服回知青點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謝琢送她回去。
本來她覺得沒必要送了,這條路她這兩天已經走熟了,再加上路上還有不少吃完飯坐在大門口閒聊的人,和一些瘋玩的孩子,她還帶著那天買的手電筒呢。
但謝琢往外麵看了一眼,還是跟過來送了。
徐言看他這麼堅持,最後也沒硬讓他彆跟,她想著正好明天辦完酒席之後她就不住在知青點了,有些東西剛好可以讓謝琢提前拿過去。
“徐言!”
就在徐言剛準備進大門的時候,旁邊麥草垛前突然有個人叫了她一聲。
徐言嚇了一跳。
謝琢猛地將手電筒的光朝那邊移過去。
韓肖煜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嘴裡叼著一根煙,眼神有些古怪,被強光照在臉上的時候,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了一下。
謝琢微微蹙了蹙眉,將手電筒從他臉上挪開。
韓肖煜這兩天隻要一有時間就往山裡麵跑,但不管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那顆野人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