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森林深處，地底。
數十大漢都環抱不了的樹根如同一條條大地的脈絡，蔓延在這地底深處的土壤之中。
烏勒爾斯站在黑暗中，眼神冰冷地注視著樹根裡，四周的泥土被遠遠的隔開。
忽然，他像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身後。
轟......
龐大的心力直接釋放，很快就蔓延出去，籠罩住了極遠處的鳳羽城。
“不對，不是鳳羽城。”
僅僅片刻，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鳳羽城的大陣本就由他和福玻斯以及薇絲莫拉共同布下，任何的細微變化，他都應該能夠察覺到。
念頭一轉，烏勒爾斯立刻調整了心力的方向，以鳳羽城為中心，向其四周瘋狂地擴散開來。這股心力如同一張巨大的網，迅速覆蓋了整個混亂之地。
混亂之地雖然廣袤，但如果是要全力以赴，一位世界境神主的心力足以籠罩整片大陸。
“都沒異樣？”
他的心力來回掃蕩著，尤其是鳳羽城的附近，更是成為了他重點關注的區域。
“溯龍湖，雲霧沼澤，冰封古道......都沒異樣，很正常。”
烏勒爾斯皺著眉，連一名普通的武師或是元素師都知道，任何感覺都不會憑空而來。
他作為冰神，可以說是這個世界寒冰法則之道走得最遠的一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世界的寒冰之力。
他剛才分明感覺到了寒冰之力的微妙變化。
“冰封古道......”烏勒爾斯的眼眸中微微泛起冰藍色的光芒，他輕聲說道，“寒冰女神隕落之地。”
“與之或許有關聯的，玄華。”他低聲念叨著：“玄武城外，不可探測之地離開......鳳羽城，冰封古道......山穀消失，與外界斷絕。”
他的不斷翻找著蛛絲馬跡，這便是世界境的可怕，即便許多痕跡都被玄華清理了，即便有著大陣以及法則的遮掩，但如果一位世界境強者注意到了，就總能通過一些東西，推演出真相。
“大陣遮掩，法則遮掩。”
他的聲音從低沉，突然變高。
“至高法則......天罰！？”
烏勒爾斯麵色一變，眼中冰藍色的光忽然沾染上了一抹紫色，如蛛網般的血絲在眼白處迅速蔓延，他急忙收回心力閉上眼，可眼角還是留下了一絲血淚。
巨大的樹根上緩緩蠕動，出現了一張臉龐，蒼老的笑聲傳出：“早就說，你們這些世界境不要老是喜歡推演，推演，有些東西既然遮掩了，就是不該被看見的東西，現在自討苦吃了吧。”
“天樹老人曾與婠嫿一同隱居在冰封古道。”烏勒爾斯也沒在意天樹老人的笑話，平淡地道：“看來，天樹老人是知曉的。”
天樹老人不著痕跡的往冰封古道的方向瞄了一眼，而後不客氣地道：“彆打聽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烏勒爾斯淡淡地望了天樹老人的臉龐一眼。
如果是一般人，不是神主，甚至也不是半神，敢這麼這麼對他說話，那就是活膩歪了。
但如果是天樹老人的話，他卻一點都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且不說天樹老人的真實壽歲，就連福玻斯和提爾梵都說不準。
就單憑天樹老人以一己之力鎮壓一道兩界裂縫這麼多年，從未出過任何岔子這一點，就不是一般神主能夠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