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南微驚,轉頭望去。
隻見寒月沁從一旁的陰影中緩步走出,身形輪廓在微黃的燈光下逐漸清晰。
她似乎剛進行過高強度活動,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氣和淡淡的汗意,
額前幾縷碎發被汗水濡濕,緊貼著光潔的皮膚,顆顆分明的汗珠在燈光映照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竟給她清冷的氣質增添了幾分奇異的、蓬勃的生命力。
他一時有些怔住。
近距離下,她的容貌愈發清晰——並非那種柔美嬌豔,而是如同雪山之巔的寒蓮,清冽絕豔。
肌膚是長期訓練後健康的蜜色,五官精致卻線條分明,眉宇間自帶一股揮之不去的英氣,
那雙眸子尤其引人,深邃如同幽潭,
沉靜時仿佛能吸納所有光線,偶爾流轉間,卻又會閃過鷹隼般銳利的光芒,讓人不敢逼視。
此刻,因運動後的血液循環,她的雙頰透著淡淡的緋紅,減弱了幾分平日的冷硬,多了些許生動。
司青南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隨即不自覺地加速,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悄然滋生。他迅速收斂心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寒月沁見他目光定定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輕輕拂過臉頰,疑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司青南連忙回神,略顯窘迫地失笑搖頭,
“就是有些睡不著,出來看看。沒想到打擾到你了。”他迅速找了個借口,掩飾方才瞬間的恍神。
“第一次經曆這種環境?”寒月沁走到他身邊不遠處站定,目光也投向遠處漆黑的群山,聲音平穩,聽不出太多情緒。
“嗯。”司青南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感受著那股涼意順著鼻腔直入肺腑,他由衷地感歎道:“真的很慶幸自己是生於東國那樣安泰的國家。”
這句話並非隨口一說,而是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眼前的景象比任何報告和數據都更具衝擊力,讓他深刻地認識到和平的可貴。
寒月沁的回應依舊簡潔,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是很幸運。”
司青南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問:“你說他們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因為爭奪領土而去選擇戰爭呢?”
多一分,少一塊,真的就這麼讓人心動到要用鮮血去鋪展嗎?
這一路走來,他看到了太多的悲劇。
老少的哭啼聲、男女的依依惜彆、炮火連天、生離死彆,這些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在他出行之前,他曾經了解過克欽和撣邦的戰爭情況。
這兩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家人,後來卻被劃分成了兩個部分,雙方都想奪取對方的領土。
可是,他們在爭奪的過程中,有沒有考慮過各自國家的百姓呢?
這些百姓是否願意戰爭?
是否願意去選擇犧牲?
是否願意讓自己的家人經曆生離死彆呢?
司青南不禁想到,其實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領導者的決定。
“都是常態,何必憂愁,明正的人始終以民為先,被利益熏陶的損失的都是民心。”
寒月沁對生死看的淡,前世征戰,殺伐,早就看的透,甚至做到了平靜穩重的心態。
說到底都是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