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黔靈湖。
上官裕坐在湖畔前,雙指在胸前一點,逼出一口淤血,心有餘悸的望向涿光山“看來這天道聖塔不能強求。”
他起身踱步,感覺傷勢恢複了許多,開始尋思下一步的計劃。
殺上靈樞觀,奪了聖塔?
“不行不行,此舉不妥,這天道聖塔極為關鍵,萬一將靈樞觀的兩名道士逼死,斷了開塔之路,反而麻煩。”
他現在已經明白,要想獲得天道賜予,必須設法進入塔中才行。
可是,強攻已經試過,走不通。
還有什麼辦法?
對了,抓了那兩名道士,用魔道秘法煉製成為傀儡,或許可行……
隻是那聖塔有靈,會不會因為他們身上有魔道氣息,而拒絕開啟?
堂堂魔宗宗主,冠絕東陵郡的巔峰強者,此時竟然像是初談情事的小年輕一樣,忐忑,不安,左右焦慮。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察覺到有一個人影在湖畔走近,嘴裡嘀咕道“聽說這涿光山上有一座道觀,不知道還在不在。”
上官裕眉頭一皺“凡人?”
他剛想出手將這人捏死,隻見對方突然駐足,扯開腰帶往黔靈湖裡撒尿,同時歎道“我李玄彬罪孽深重,希望這次上香懺悔,能夠求得仙神庇護,求得心安。”
上官裕心裡一動,對了,若是自己上香懺悔,光明正大的走進靈樞觀,以罪孽深重為名,自請進入聖塔受押呢?
既可以進塔,又沒有敵意!
豈不是絕妙之計?
等到自己在塔內突破陽神境界,何愁出不來一個塔?再說了,就算出不來,自己就在裡麵修行百年、千年,每日簽到接受天道賜予,直到破塔而出。
到時候自己就不僅僅是問鼎東陵郡,而是可能稱霸人間界了!
“塔內簽到千年,出世無敵天下。”
這麼一想,上官裕老懷大慰。若是這段經曆編纂成話本,也算是一段佳話。
他身形一晃,化為一道虛影掠到李玄彬的身後,抬掌一拍,將其打暈。
可憐這名撒尿的年輕人,還沒有來得及係腰帶,就覺得腦袋一疼,看見一個灰色的人影在瞳孔裡越來越模糊。
撲通。
他栽倒在地麵上。
“哼,小子,算你命大,本座不殺你,借你的頭發和容貌一用。”
上官裕伸手一招,捏住一根李玄彬的發絲,在指間一搓,念道“血脈魔功,移形換骨,易我容貌!”
李玄彬的頭發燃燒成灰燼。
上官裕的身軀發出骨骼移位的聲音,腰板挺直,臉上皺紋退去,頜骨變瘦,下巴拉尖,眨眼變成一個俊秀青年。
這套魔功可以借助一個人的毛發、血肉,短暫變成對方的模樣。不過前提是,在此期間,對方不能死。
作為赤火魔宗的宗主,縱橫東陵郡兩百年,他懂的功法可不是一點半點。
“嗬嗬,現在本座就是李玄彬!”
上官裕滿意的打量一眼,給昏迷的李玄彬塞入一顆夢魘丹,使其沉睡。
然後,等了足足一夜,直到天光大亮,他才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沿著黔靈湖走入山道,向靈樞觀攀登過去。
既然做戲,就得做全套。
霸道、冷漠和凶殘是他的外在。謹慎,才是他融入骨子裡的本能。
“靈樞觀,本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