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聖地,我被簽到千年!
張鳴愣了一下,怎麼扯上自己了。
李玄彬也終於看見他,恭敬的拜道“清徽道長,沒想到您也來了。”
看來他沒全忘。
眾人有些驚奇,這位清徽道長是什麼人,難道是第五角戀?
“這位是涿光山上靈樞觀的道士,叫做清徽,旁邊那位叫清泉。他們剛在青石街上打退了來襲的狼群!”
“不錯,小寒山寺的慧明大師,就敗在他手裡,已經往生極樂。”
有從街道裡來的人解釋道。
其他人終於恍然,原來是靈樞觀,能夠打退狼群,打敗小寒山寺的高僧,看來這位清徽道長也絕對不簡單啊!
張鳴有點棘手,自己雖然讀了這麼多年道經,但是對感情真的沒經驗。
不過,沒有等他回答。
李玄彬在拜完之後,就轉身對蘇檀兒說道“蘇姑娘,你也不必問道長。世人皆惦記李某的容貌,今日就還給世人。”
說著,他竟然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向自己的臉上劃去。
清泉大驚“李施主,不可!”
可是,李玄彬推開他的手,微笑著搖搖頭,握住匕首的手十分堅定“清泉道長,多謝關心,李某心意已決。”
匕鋒落在臉頰上,鮮血直流。
林熏兒似乎猜到什麼,猛然抓緊他的手臂“玄彬,你,你在做什麼?”
蘇檀兒看得呆了。
他……他竟然真的敢自毀容貌!
李玄彬劃完之後,顯得十分淡然,說道“熏兒,你去房裡拿止血藥。”
翠綠衣衫的少女掐緊了手指,終究是點點頭,轉身走向屋內。
“蘇姑娘,如今你可滿意了?”
隻是這一句話說出,立即激得蘇檀兒淚流滿麵,如雨珠墜落。
“李郎,你這又是何苦……”
她哭著說道,“容顏美醜,不過皮下白骨,你以為我蘇檀兒就是為了你這一副皮囊嗎?你既然能選定林熏兒,為什麼我就不能選定一生的人就是你呢?”
李玄彬全身一顫。
張鳴微微搖頭,看來這位蘇檀兒動的也是真心,否則又如何會不顧迎親之禮,當眾逃婚,怒而揭開紅蓋頭。
李玄彬終究是看錯了。
可是,都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他輕輕一歎“蘇姑娘,貧道曾聽人說過,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疾苦。”
蘇檀兒微微一愣,旋即聰慧的搖搖頭“道長,你是想讓我去尋找這些不可能的藥材,用執念消磨心中苦楚嗎?”
眾人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蘇檀兒側眼看向李玄彬,笑道“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雪又怎能隔年,不過是,相思無解!”
李玄彬全身再顫。
眾人明悟過來,歎道“可惜了,蘇家的女娃兒,要受此一難。”
張鳴輕聲道“蘇姑娘,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相思,或亦可解。”
所有人齊齊看向這位清徽道長,世間真的有如此良藥嗎?
蘇檀兒長笑“道長,您不必再點化,我明白了!相思可解,人無解。人若有解,何須相思啊!嗬嗬……”
她跌跌撞撞的撞開眾人,跑入巷子裡,就此遠去,徒留背影紅得蕭索。
張鳴微微一歎,這位蘇家的姑娘確實極為聰慧。這世間哪有什麼良藥可以解相思疾苦,能解的隻有自己啊。
李玄彬恭敬的向張鳴一拜,痛苦道“道長,我本不願負天下人,如今卻隻顧得一人,不得不負天下人。”
林熏兒走出屋子,將止血散捏在指間,摸索著他的臉頰,垂淚抹上。
張鳴笑道“說什麼天下人,不過是六十二個人,是你自己的天下罷了。這世間姻緣,早有定數。你是她們的劫,就算你不出現,她們也未必沒有自己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