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鬨中取靜,陽極陰生,這春潮湖的中央就是他相中的南城陣眼。
可是,現在那輕舟就停在湖中央,四方有船隻靠近,將湖泊與四岸連通,形成一處由畫舫組成的湖上樂園。
中間的輕舟最為簡陋,可是由於那三位姑娘的存在,卻顯得極為耀眼。
“采薇姑娘!本公子今天偶得一首佳作,今日定可以拔得頭籌!”
“彆擋住我,我要看玉蘅姑娘!”
“擠什麼擠,又不是魚塘,彆以為擠進來了就能嘗鮮。這千軍萬馬,還須憑才華和機緣,才能殺出重圍,直抵芳心!”
“……”
樓下再次爭執起來,吵吵鬨鬨。
“春香苑今晚的詩賽又要開始了,不知道今天是哪位公子能冠壓當場?哎哎,可惜老夫沒有文化,也沒有銀子。”
“那站在前麵的不是長離書院的秦昊嗎,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有他在,其他人怕是很難與其競爭了!”
“這可不一定,你看左邊那位,正是長離書院的唐圓圓,雖然長得又矮又挫,但是詩才遠揚,未必掏不出金剛鑽。”
樓層裡的食客紛紛聚在窗前,借著一覽無餘的視角,點評春香苑和眾人。
美色當前,文人爭鋒,最是人間熱鬨,最是千古風流事。
清泉搓搓手,問道“師兄,你說的三張嘴莫不是就在這裡?咱們下去看看?”
白瑤也興奮道“師伯,去看看嘛。”
張鳴拗不過他們,放下筷子笑道“也罷,這些人不散,怕是沒法好好的看陣眼了,咱們就到船上瞧瞧。”
三人下了香潤樓,來到湖邊,交了一兩銀子的入場費,才步入畫舫。
“諸位公子,今日詩賽的規則與往常一樣!一人一首,詩冠全場,得入三位姑娘法眼者,今夜就是姑娘們的恩客!”
一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宣布道。
四周畫舫上的書生、才子、商賈等人紛紛叫好,拍掌搖頭,儘顯風流之色。
輕舟上的左右兩名女子坐下,纖纖玉手撫在早已備好的琴弦上,彈奏出淺唱低吟的琴曲,令眾人的心裡如被清泉滌蕩。
“師兄,中間的那位叫采薇,左邊的叫玉蘅,右邊的叫雪苓,是春香苑裡的三個招牌,其中那采薇是什麼花魁。”
清泉很快從眾人的談論裡,摸清楚情況,低聲向張鳴介紹道。
張鳴打量一眼,注意力從輕舟下的陣眼位置,轉移到三名女子身上。
這一看,才發現她們確實國色天香,在凡塵中屬於少見,不過比自己見過的陸雪晴、蘇檀兒和郭香等人要差一些。
彆的不說,就是比自己的師侄一瑤,也要差上一層。不對,一瑤呢?
他轉頭一看,隻見一身寬大道袍的白瑤立在一眾書生之間,難掩自身的清麗容顏,絕代風華,竟然將輕舟蓋下些許。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本公子才華冠絕南陵,可能做你今晚的恩客?”
“秦兄,你不是奔著采薇姑娘來的嗎?你要是這樣,花魁可要生氣了!”
“你懂什麼,彆打岔。如此絕色,又是道袍打扮,真是令我情難自禁啊!”
眾人圍著白瑤,言語輕佻。
白瑤麵對這等從未見過的情景,有些手足無措,眉頭和鼻頭一起蹙起。這些男人好煩,而且臭臭的,遠不如師伯。
“再煩蛇,我就吃了你們!”
她舔舐嘴唇,求助性的望向張鳴和清泉。這般模樣落在眾人眼裡,頓時顯得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揉在懷裡保護。
正在白瑤糾結的檔口,她的耳畔驀然傳來師伯的傳音,眼睛隨之亮起。
“咳咳!”
她當即用粗獷的嗓音,向四周的書生、才子們說道,“諸位同道,你們若是再耽擱,就休怪兄弟我獨享花玉了!”
圍在四周的眾人齊齊一怔,旋即有些反胃,特麼的,竟然是個帶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