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身而立,宛如一座山站起。
院落裡忽然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師侄,是何人欺你?”
虛竹麵色一喜“師叔祖!”
微風拂過,隻見破碎的假山之畔,多了一位清瘦的黃袍老僧。
“玄苦師叔!”
慧輪禪師恭敬的叫道。
原來他就是小寒山寺屈指可數的陽神境強者,菩提院首座玄苦。
“師叔,近日冒出一個靈樞觀,有兩名道人已經打殺我小寒山寺多位僧眾,還請師叔出手,送他們往生極樂!”
慧輪禪師說道。
玄苦合十笑道“師侄坐鎮四相彌天陣要緊,些許小事,不足為慮。”
慧輪禪師頓時收了殺意,說道“多謝師叔,此事不急,待合歡宗的許峰主和寧峰主到了,明日再動手不遲。”
“師叔,從小寒山寺過來一路勞苦,還請隨虛竹到彆院裡休憩。”
玄苦點點頭“也罷。”
虛竹連忙恭敬的行禮,說道“師叔祖,您請這邊走。”
兩人提起腳步,可是玄苦突然身形一頓,看向院落外的牆簷。
慧輪禪師也抬頭望去。
虛竹覺得不對勁,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由疑惑的問道“師叔祖,發生什麼事了?”
“嗬嗬,有隻蟲子過來了。”
玄苦輕輕一笑,眼睛裡驀然射出兩道黃澄澄的光芒,射穿在黑暗裡。
那院落上空的陰影一蕩,從中落下一個身影,婢女打扮,正是離饃。
“合歡宗的人?”
慧輪禪師目露凶光,旋即分辨出來,哼道,“原來是一具傀儡。”
離饃拱手作揖,笑道“貧道涿光山靈樞觀清徽,見過三位。”
張鳴控製離饃打量他們,這是他第一次與慧輪以傀儡的形式見麵。
慧輪瞳孔微縮,也上下端詳其一眼,目光仿佛穿透傀儡蟲上的因果線,落在真實的張鳴身上,令他心生忌憚。
“你就是靈樞觀的清徽?”
慧輪單手立掌,眼睛裡似乎有森冷的光芒溢出,喝道“倒是有些手段,隻是佛有慈眉善目,亦有怒目金剛,你可做好了承受我小寒山寺怒火的準備!”
他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落在離饃身上,試圖找出張鳴的元神予以重創。
可惜,注定沒有收獲。
離饃不以為意的笑道“你就是慧輪禪師?久聞大名,貧道今日此來,正是為了遞上拜帖。你我恩怨,講經盛典之日,你為佛,我為道,可敢一辯高低?”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封信箋,向院落裡輕輕一彈,直飛過去。
慧輪伸手接住,隻見上麵寫著“佛本是道,何不皈依我靈樞觀。”
“好大的膽子!”
他眉頭一豎,信箋化為粉碎。
“好一個狂妄囂張的靈樞觀,你們能活到講經盛典之日再說吧!”
玄苦也禁不住開口,伸手向前,淩空一捏,那離饃立即全身出現裂紋。
砰。
瓷器破碎一樣的聲音響起。
離饃笑容凝滯,刹那間化為飛灰。
“師侄但請放心,此人活不過明日!”
玄苦雙手合十,承諾道。說完,他一拂衣袖,轉身邁向彆院方向。
這位老和尚坐禪多年,本已心如止水,如今卻被張鳴一語破了嗔戒。
慧輪目光森寒“此人在故意激怒我,莫不是看出了本座的陣法?”
“哼,越是如此,本座越須沉住氣,不能輕易離開。隻要講經之日,陣法一成,這東陵郡將再無人可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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