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黑甲軍護衛,他們這回去東陵郡的路上,就少不得仰仗郭香和夏侯椿。
不伺候好這位,萬一清徽道長一個不高興,隨手斬了他們,就可怕了。
齊淩一臉難看,終究還是恭敬的說道“香兒姑娘,夏侯都尉,都是齊某有眼無珠,險些衝撞了兩位,還兩位寬待!”
郭香眼睛眨了兩下,忽然說道“齊淩,彆人本姑娘願意求情,但是你不行!夏侯都尉,此人道貌岸然,壞得流膿,請將其斬殺!一應後果,由我來擔!”
夏侯椿眉頭微動,並不認可,但還是依言握著刀走出。
齊淩立即嚇得跪在地上,呼喊道“香兒姑娘饒命啊!香兒姑娘,怎麼說你我也有姻緣之定……”
這家夥還敢提這事。
郭香臉色一寒,哼道“齊淩,你再說,就將你挫骨揚灰,埋在桃樹下。”
齊淩也回過神來,原來這郭香對自己殊無好感,不由冷汗直溢而下。
夏侯椿已經越走越近。
“齊淩,若要本姑娘饒你一命也行,我現在寫一封解除婚約的契書。你隻要簽下,就能活命。”
郭香在這時候說道。
齊淩一怔。
自己的未婚妻要休自己?
不,還沒成婚,說不得是休,隻能說是未聚好散。
他當即點點頭,說道“香兒姑娘既然不願,齊某自當遵從。”
郭香這才滿意的向尹雪招呼一聲“雪姐姐,將我寫的契書拿出來吧!”
尹雪無奈的鬆開刀柄,從包袱裡摸出一封信箋。
原來郭香在出發之前,就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管此行是福是禍,是生是死,都打定主意毀了婚約。
齊淩咬破手指,在契書上按下指印。
“香兒姑娘,還請在清徽道長麵前美言幾句,饒齊某一命!”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眼角的怨恨,神色恭謙的說道。
郭香收回契書,滿意的笑道“夏侯都尉,就放過他吧!”
“是,小姐!”
夏侯椿收刀返回原本的位置。
齊淩和一眾世家子弟這才鬆下一口氣。
“但是……若放你們就此離開,未免顯得我靈樞觀好欺負。”
張鳴忽然出聲說道。
眾人心裡一驚,難道他要反悔!?
隨即,隻聽那清徽道長繼續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貧道就廢了你們的修行,重新做人吧!”
話音未落,他的身上就爆發出一條條金色絲線,自眾人的體內貫穿而過。
砰——
他們隻覺身體裡一下子被抽空一樣,跌坐在地。
旋即,有人驚恐的喊道“我的修為……我的修為沒了!”
還有機靈的忍著難受,磕頭叫道“多謝清徽道長不殺之恩!”
一時間,亂象叢生。
他們的修為已經被張鳴廢去,若想修行,隻能重頭來過。
做完這些,張鳴才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夏侯椿,送他們回東陵郡,若是路上有人不聽話,悄悄喂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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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眾人立即抿住了嘴,不敢叫喊。
他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狠辣。
夏侯椿不忍的看一眼張鳴,心說清徽道長明明是慈悲之人,何必將壞人模樣演得這麼深沉。
不過,他還是拱手應道“是,夏侯椿告退!”
然後,他領著一眾世家子弟,向山下行去。
等到他們的身影全部消失,張鳴才轉過身,問道“郭香,你如果沒有毀婚那一步,齊淩和這群世家子弟定會記住你郭家的恩情。”
“但是,你當著眾人的麵,將齊淩踩得徹底沒了尊嚴。他沒有當場發難,而是一再隱忍,怕是將你恨到了骨子裡。”
“你這麼做,不怕壞了你父親的計劃?”
無論是定親一事,還是安排夏侯椿接回世家子弟,郭立青的打算都是交好郡守府和東陵郡世家。
郭香這番行為,適得其反。
這齊淩回去之後,定會將南陵城郭家恨得咬牙切齒。
齊郡守被落了麵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郭香雖然年紀小,但是十分聰穎,哪裡看不出這裡麵的彎彎道道。
若是她真的傻,剛才也不會那麼自然的配合張鳴、夏侯椿演戲。
“清徽道長,香兒真的不想嫁給他……”
郭香目色泫然,委屈道,“我托雪姐姐曾經打聽過,這齊淩自小就流連花柳之地,風流之名舉城皆知。”
“那齊郡守讓他來小寒山寺,不僅僅是為了響應崇佛抑道,也是為了讓他收心。這種人,香兒怎麼看得上,又怎麼嫁得出?”
她向張鳴行了一個屈膝禮,決然說道“若是讓香兒嫁給他,不如死了算了!”
尹雪在一旁點點頭,示意所言非虛。
張鳴略微沉吟。
這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確實不該強求。
“罷了,隻是你將東陵郡齊家得罪得這麼狠,到時候該如何收場?”
他打量一眼漫山桃花,問道。
郭香收了泫然欲泣的神情,擠出笑容,輕聲說道“清徽道長,既然您都不怕做這惡人,不怕得罪整個東陵郡……香兒又有什麼懼怕?”
“您燒了小寒山寺,攆走黑甲軍,已經得罪了郡守府和當今聖上。”
“更不用說,在您與玄慈方丈賭鬥之時,那黑甲軍的統帥竇鈞曾經試圖擒殺一晴道長。”
“還有東陵郡王家……梨詞學士和王氏老祖慘死,仇怨已經不共戴天。”
“就算他們不找來,您也要找他們問個明白,為什麼禦獸門和東陵王家會勾結在一起,對付靈樞觀!”
她倒是看得明白,將一件件事串聯在一起。
說完,郭香停頓數息,才再次恭敬的說道“這些事糾葛在一塊,您與郡守府和東陵郡世家已經不能和平相處。”
“香兒對道長有信心,或許到那個時候,東陵郡已經是您說了算。所以,香兒何必要怕,該怕的是他們才對。”
尹雪已經聽得睜大了眼睛,自家這小姐怎麼能想到這麼多?
張鳴看著這位身穿綠襖、頸掛明珠的少女,難得的露出一絲讚賞。
被他們這樣盯著,郭香不禁用手捏著頸間明珠,烏黑的眼眸收縮,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說得不對嗎?”
張鳴頷首笑道“條理清晰,說得明白,倒是貧道小覷你了。”
郭香順杆子往上爬,問道“道長,那您看我能拜入靈樞觀嗎?”
尹雪眼睛也跟著一亮,目光期待的望向清徽道長。
這兩人竟然還惦記著拜入靈樞觀的事情。
張鳴不由哈哈一笑“不能!”
靈樞觀如今已然響徹大晉皇朝,可不是那麼隨意就能進的。
再說了,收那麼多女徒弟乾嘛?
s感謝書友“fdacxcz”的月票,欠的字數還沒寫完,今天不一定能發布,總之一定補上。cha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