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邪怪厲害嗎,我們要麼下去除魔衛道?”
弘景的眼睛亮了起來,躍躍欲試。
他這次出來的目的,一就是為了見識宗門外的風采,二就是除魔衛道,揚名天下。
紫陽真人當即瞪他一眼“什麼除魔衛道!這邪怪攻擊的是合歡魔宗,我等豈可幫他們抵禦邪怪!”
他的眼裡透出一抹無奈。
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世間多少少年英傑,自詡俠義,最後就是在除魔衛道的時候,被妖魔剪除。
“弘景,做事情之前,需要掂量自己的實力。”
紫陽真人語重心長的說道,“這邪怪的模樣為師雖然沒看見,但是僅憑它在地底就能影響周遭數十裡方圓,可以預見必定驚天動地。”
“為師倒是想起一隻古籍裡記載的邪怪。”
“此怪名為九澤黑槐,乃是天地間第一棵槐樹成妖,居於至陰至邪之地,有通天徹地之威能,據說可以與仙神抗衡,與龍鳳比肩,是上古凶神之一。”
他簡單介紹了這隻可能存在的邪怪。
弘景聽得一愣一愣“師父,咱們還是小心藏好吧。”
至於除魔衛道……
呸,貧道沒有說過這句話!
然而,就在這時,一條粗長的樹枝驀然上揚,竟然直衝蒼穹,刺在他們藏身的雲層上。
“不好,那邪怪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
紫陽真人瞬間握緊了拂塵。
如果下方真的是恐怖的九澤黑槐,那麼他這浮雲屏障的藏身手段可瞞不住對方。
“它定是察覺到了我們身上的修行者氣息,想吞噬我們,恢複力量!”
紫陽真人再也不敢逗留,伸手抓住弘景的後頸衣領,向遠處飛遁。
“師父,咱們這是在乾什麼?”
“笨蛋,逃命啊!”
兩人自纏繞而來的樹枝中間,快速穿插,險險逃出包圍圈。
直到三十裡之外,紫陽真人才心有餘悸的落在山頭上。
“我們就在這裡遠遠探查,一旦有危險,即刻撤離。除魔的事,等懸空寺的和尚來了再說!”
他語氣凝重的吩咐道。
弘景此時嚇得臉色發白,連忙點點頭。
……
地底深處,黑氣彌漫。
萬千樹枝圍攻向飛馳而來的八景輿。
張鳴靜坐在車駕裡,抬手喝道“開路——離火鸞!”
八景輿上瞬間衝出一隻火紅的鳳凰,尖鳴一聲,迎麵衝在四周的黑色樹枝上。
它的身上散發出熾烈的火焰。
這些樹妖的手腳立即被灼燒成灰燼。
“清徽道長,這是什麼手段,我怎麼沒聽阿秀說過?”
曲非煙打量八景輿,好奇的問道。
張鳴輕咳一聲“這是八景輿的八項神通之一,阮峰主對仙家之物研究不深,自然馭使不出來。”
事實上,阮秀手裡的八景輿是贗品,隻有10的功效,雖然也有這些神通術法,但是威力不高,她試過幾次之後,就沒有與他人說。
而張鳴手裡的才是真品,神通威力無礙。
曲非煙信以為真的問道“道長,那怎麼才能馭使出來?”
張鳴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胡謅道“這……恐怕需要貧道深入淺出的口口相傳。”
曲非煙點點頭“好,本宮回去就讓阿秀過來請教!”
轟。
至陰之氣如潮水湧來,黑暗裡的樹妖像是被激怒了一樣,身軀劇烈晃動。
張鳴目光凝重的望去。
距離這隻樹妖越近,看得越清晰。
它的身體有十座太陰峰高,下身的根部沉在深淵裡,望不見儘頭,體型可謂龐然巨物。
這樣的怪物,他不僅見所未見,更是聞所未聞。
“曲長老,你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這樹妖的來曆?”
曲非煙凝目望去,也是膽戰心驚。
“我似乎聽說過,天地間有一株至陰至邪的槐樹妖,名為九澤黑槐,與它有些相像。”
張鳴語氣沉凝“九澤黑槐?”
“不錯。”
曲非煙點點頭,“不過,我也不是很肯定。畢竟九澤黑槐乃是傳說中的大妖,可以與仙神抗衡,早已不是人間的凶怪,而是上古凶神!”
張鳴的心沉到穀底。
如果這隻樹妖真的是九澤黑槐,自己等人能夠打贏嗎?
說話間,有一絲絲黑色氣息透進車駕裡。
“不好,那樹妖在侵蝕八景輿!”
張鳴禁不住冷喝出聲,“變化——兌金船!”
八景輿車身一晃,亮起金色的光芒,車型瞬間拉長,變為一隻金光閃閃的帆船。
船麵上有金色的光罩,將他們整個護住。
黑色的至陰之氣被隔絕在外。
“嗬嗬……納命來……”
“厲鬼勾魂,陰魂索命!”
黑暗裡仿佛有無數陰魂環繞,它們進不來兌金船,散發出一道道衝擊元神的尖嘯。
三名女弟子率先撐不住,痛苦的叫喊一聲,捂著腦袋跪倒在地。
曲非煙也臉色發白。
陽神境巔峰的她,竟然也抵擋不住這陰魂尖嘯。
張鳴的元神與肉身特彆,反而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八景輿——巽木鼓!”
他站到船頭,向黑暗裡的龐大樹影衝去。
左右幻化出兩隻木鼓,無槌而響,發出震耳的轟鳴。
“咚!”“咚咚咚——”
外麵陰魂的尖嘯瞬間被鼓聲震散。
曲非煙和三名女弟子終於緩過神來,抬起頭,有些驚魂未定的望向清徽道長。
“這八景輿乃是仙人車駕,除了防禦之能,還有八項神通,這是其中一項。”
張鳴不等她們發問,就解釋道。
八仙炮,離火鸞,兌金船,巽木鼓,八件神通已經顯露四項。
九澤黑槐似乎感知到自己的手段奈何不了他們,黑色的陰魂需要向四方退去。
可是,半空裡驀然亮起明亮的光芒。
張鳴眼前一花,就見一位位身段妖嬈的女子,出現在半空裡,翩翩起舞。
前凸後翹,豐滿嫩白……
或少女,或少婦,或禦姐,或蘿莉,或雙胞胎,或合家歡……應有儘有。
“嗬嗬,貧道難道好這些不成!”
張鳴冷笑,這樹妖也是有趣,竟然企圖靠色相攻破自己的心神。
他嘴裡說著,鼻頭卻有點堵,唔,血氣上湧,有點上頭。
正在這時候,他身軀一暖,曲非煙和三名女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貼過來,眼神迷離的喚道“郎君……”
聲音酥麻入耳。
張鳴禁不住的頭皮發麻。
“要死了,九澤黑槐……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