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聖地,我被簽到千年!
偽裝聖地,我被簽到千年靈樞觀主第一百八十六章革出學籍,重立書院將夜世界的唐國書院,其實並沒有名字,曆經千年風雨,唯有前賢能臣不斷,令世人敬仰、尊崇之若神明。
如今,張鳴取其名為“應天”。
東陵郡,稷城,應天書院!
高大、古樸的建築群,宛如神跡般降臨,眨眼聳立在天地間。兩側斜斜的甬道宛如鳳凰展開雙翼,俯瞰向門前。
倒塌的門匾位置,化作一片寬闊的石坪,左右立起雨廊,薄霧縈繞。
一座恢宏的書院屹立天地間。
此時此刻,昭明書院成為曆史,眼前哪裡還有半點火海廢墟的模樣。
“這……”
眾人張大嘴巴,腦袋像宕機了一樣。
任何凡人的思緒,在浩瀚威能之前,都顯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不堪。
一言之間,建造出一座書院?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力量!
傳說中有聖賢言出法隨,揮手投足有不可思量之威能,想來也不過如此。
“程兄,咱們還要撰文傳天下嗎?”
一人小聲的弱弱問道。
先前不信世間沒有正道的程姓書生,臉色鐵青,咬牙道“傳!怎麼不傳!就算他重建書院又如何,孟聖死了!”
“一代準聖隕落,這是天下文人之殤!靈樞觀倒行逆施,豈能寬恕!”
周圍人麵麵相覷,隨即覺得他說的有理,紛紛叫嚷、附和。
“文傳天下,共誅靈樞!”
“文傳天下,共誅靈樞!”
“……”
一聲聲呼喊形成音浪。
孟學淵的屍身盤坐在應天書院的蓮池畔,殘存的意識感知到新的書院,眼珠微動,嘴角的笑容漸變成僵硬。
“昭明書院複原了嗎……不,不是……這不是昭明書院,而是……”
他的意識在虛空裡渙散。
耳畔仿佛響起書生們的呐喊。
“太虛子……我雖然敗給了你……但也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呢……嗬嗬……”
一生光影,如走馬觀花一樣顯現,孟學淵無聲呢喃,消散在世間。
可是人死了,燈卻不會滅。
一代儒家準聖當眾寂滅,所造成的影響,是無法估量的。其嚴重程度,也絕非王景龍那般無聲無息的死去可比。
這裡將如海嘯的源頭,席卷天下。
張鳴掃視一眼四周,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孟學淵的屍身上,心裡冷哼道“你們……當真以為貧道沒辦法了麼?”
應天書院的聖地特性,在腦海裡快速浮現,它不如鎖妖塔那般鎮壓天下妖魔,也不如誅仙劍台一樣無敵天下。
更不如炎波泉一樣有黎火金吾。
可是,他對讀書人有天然的加成作用!
而條件……就是執掌書院!
“既然應天書院已成,其不可一日無主,寒門夫子李密聽令!”
他朗聲向下方喝道。
李密、曾小牛和王守貴三人早已熱淚盈眶,剛才清徽道長所言,他們聽得明明白白,人人如龍,共築人間。
這是寒門所向往的書院啊!
此時,聽到清徽道長的問話,李密立即躬身跪在地上,用儘這一生最大的力氣應道“寒門學子李密聽命!”
外麵的書生們訝然望向書院裡麵,疑惑道“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然後,隻聽靈樞觀的清徽平靜說道“應天書院初設,如今百廢待興,責令你為第一任院長,你可願意?”
眾人嘩然。
他竟然打算任命一個寒門為院長!
“大逆不道,倒行逆施!”
“這是置我等世家學子於何地!”
“忍不了了,還請程兄一起撰文,儘快將靈樞觀的魔道行事傳遍天下!”
“……”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
柳、蘇、沈和方家的人也一個個麵色陰沉,這靈樞觀清徽在誅心啊!
但是,這應天書院是對方所立,如今這任命權也在對方手上,他們毫無辦法!
“學生李密,恭謝道長恩賜!”
眾人聽見書院裡傳來蒼老的聲音。
然後,就在此時,一道通天的光柱陡然在半空裡顯現,垂落在書院中。
一股浩然氣息向四方彌漫。
“恩?這是什麼?!”
眾人驚疑不定的抬頭問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儒家的浩然聖光,難道有新聖要出世!”
有見多識廣的老學究驚呼道。
浩然聖光,再出新聖?
眾人驚住了,這怎麼可能,要知道整個大晉皇朝也不過隻有一位至聖、四位準聖,如今接連隕落兩位,已經是天大的事情,而現在竟然有人要晉升聖位!
“這是準聖之光……”
有人目光凝重的輕歎道。
可是,究竟是什麼人,會在這種時刻,晉升新的儒家準聖之位?
莫非……
他們心裡一驚,齊齊望向應天書院裡,隻見一位枯瘦的老者,迎著通天光柱,一步步邁出,腳下如同踩著無形的階梯。
“人間百種洶湧,總有來由。命中萬般曆練,皆是造化。老夫苦讀六十七載,梨河水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輕聲自語,滄桑之意如同隨著微風,吹向應天書院的四周。
眾人心頭一怔。
寒窗苦讀,隻為求一個功名。
寒門比之世家,又多無數艱辛。
他們眼前仿佛看到一位湊著火光讀書的少年,一位迎著夜雪誦書的中年,一位在幽暗的草舍裡枯坐自悟的老年。
人間百種洶湧,總有來由。
命中萬般曆練,皆是造化。
寒門老者一心苦讀六十七載,梨河水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們竟然有些感同身受。
李密靜靜懸空立在通天光柱裡,感應到應天書院傳來的親昵之意。
他恍然有些明白,今日一朝頓悟,連破七境,成就準聖之位,不全是因為自己的六十七載努力,還因為這座書院。
它秉承天地而生,自有造化。
“多謝,今日李密窺見儒之一道。”
他躬身向半空的清徽道長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