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翕動，低聲說道。
張鳴望向前方的山穀，點頭道“做的不錯。不過，那山穀地下還藏著一位大妖，你看為師如何破它！”
說著，他腳步一踏，地麵轟隆隆的炸響。
地書之力快速將地底的那隻大妖包裹，向內猛烈擠壓。
這隻大妖也是作死，哪裡不藏，非要藏在地底，這在地書的範圍裡，簡直是送死！
不過，張鳴也沒有殺它，畢竟是一隻天人境巔峰的妖獸。
山魈很快接到張鳴的吩咐，將地底昏迷的大妖挖掘出來，用禦獸天書，將其發展為下線。
“一晴，妖獸大軍已成，你們先行前往西碭郡支援清泉吧！”
張鳴轉身吩咐道。
陸雪晴連忙應聲“是，徒兒明白。隻是師父……您要去哪裡？”
張鳴望向南贍郡的西側，笑道“藥王宗屢次與我為敵，也是時候了結恩怨了。”
陸雪晴瞬間明白，不禁為藥王宗默哀三息。
“師父，那徒兒在西碭郡等您。”
她用手摸一摸腕部的縛妖索，不舍的說道。
張鳴點點頭，笑道“為師不會讓你等得太久。”
說完，他身形化作遁光，快去遠去。
陸雪晴站在原地望了許久，才向大黑、花花等無數妖獸吩咐道“出發！”
一眾妖獸大軍轟隆隆的向西碭郡進擊。
……
南贍郡，藥王穀。
張鳴望著淪為廢墟的山穀，有些感歎。
這短短兩日，他手上的人命就累積到了數十萬，說是殺人如麻也不為過。
“曾經白起坑殺趙軍四十萬，被稱為殺神。如今的我又該算什麼呢？”
他一時有些迷惘。
不過，很快他就心性堅定起來。
“這殺了就是殺了，殺人與救人誰又說得清。我道唯我，不愧道心。”
他思緒理清楚之後，隻覺得心境一片安寧，體內的修為境界也如雨後春筍一般突破瓶頸。
“道身境中期。”
張鳴感應了一下，判斷道。
其實他一身玄功、妙法，每次得到後都會臻至圓滿，若是沒有心境瓶頸，早就達到了登仙境，甚至是仙人境。
但是修為易得，心境難修。
如果不能有足夠掌控力量的心境，那麼就如孩童舞弄核武器一樣，隨時可能自個兒玩完。
張鳴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平日裡靜修，還沒有察覺到自身的情況。
這次接連與強者大戰，又屠戮北魏大軍和一眾宗門，才發現自身的心境卡在了瓶頸裡。
若是他不自知，還一直依靠簽到，快速精進，說不定哪天就會走火入魔。
這一次反倒是救了他。
這般想著，張鳴隻覺得體內的各類功法氣息進一步融合，不滅心經的力量瞬間漲大。
原本《八九玄功》等因為太過高端，而一直無法被《不滅心經》的根本法融合，如今也水到渠成，儘數融入其中，渾為一體。
須臾，張鳴隻覺得全身一振。
體內的氣息貫通如一，令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
“我不知道我，所以我是我。而今我知道我，我是我，所以道是我。”
前者是他上次閉關時所悟，後者是他這次蛻變時所悟。
說著，他一步邁出，整個人仿佛已經不再是原本的張鳴，卻又更像是真正的張鳴。
……
西碭郡，穗城。
這座臨近中元郡的小城，如今已經成為軍機重地。
當今陛下武清泉禦駕親征，就落腳在穗城裡。
“陛下，前線急報！”
緋紅騎的符菁一路踏進臨時搭建的行宮，稟報道。
清泉正在殿內看西碭郡的戰況地圖，聞言抬頭，問道“什麼內容？”
符菁拆開密報，恭敬的遞上前去，同時嘴上稟道“陛下，西戎國六十萬大軍已經抵達兩百裡外，隨時可能對穗城發起總攻。”
“據探查，這次西戎國之所以能夠快速拿下大半個西碭郡，一是因為西境軍神張煊叛變，二是因為懸空寺和地冥宗從中相助，以及西戎佛門聖地須彌寺的高僧隨行出戰！”
清泉查看密報的神情一肅，問道“須彌寺？”
符菁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不錯，天下佛門出須彌，須彌寺乃是天下佛門的源頭和聖地。懸空寺這次直接倒戈，與此有莫大關聯。甚至，末將懷疑，他們已經籌謀了許久，隻不過現在才公開發難。”
清泉喃喃念了句“天下佛門出須彌……”
符菁維持稟報的姿態，聽他言語。
“朕終於明白，小寒山寺當時為什麼要刻意針對我們了。”
清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還記得師兄說過，在前往小寒山寺的路上，曾經遭遇過一名來曆不明的和尚。
還有，他自己在蕩平禦獸門的時候，曾遇到一個名叫“迦藍”的老和尚。
如今想來，他們的來曆不言自明。
“西戎國，須彌寺……看來你們已經布局許久，隻為侵犯我大晉國土，化此地為佛國啊！”
清泉禁不住歎道。
他眼裡的神色卻變得無比清冷。
“符將軍，既然西戎國已經到了兩百裡外，我等就準備與其決一死戰吧！這一戰，朕要讓西戎國徹底失去六十萬大軍，敗在我大晉國內！”
清泉冷聲吩咐道。
符菁諫言道“陛下，敵眾我寡……”
清泉擺擺手，笑道“放心，朕還有十萬妖獸大軍，正在趕來的路上。算算時間，應該來得及。”
符菁有些發愣“十萬妖獸大軍？”
要知道能達到妖獸的程度，那一隻妖獸足以抵得上五六個尋常士兵。
而十萬妖獸……也堪比六十萬大軍了。
“可是，陛下，那西戎國還有巔峰強者坐鎮，須彌寺、懸空寺和地冥宗……甚至可能會來行刺！”
符菁仍然擔憂道。
清泉遙望殿外，笑道“西戎強者雖多，我師兄一人足矣。”
符菁終於不再說話。
然而，就在這時候，殿外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好狂妄的小子，就憑你，也能坐穩晉國帝位？”
符菁頓時麵色大變，喝道“什麼人？！”
大殿四周快速湧現一名名緋紅騎。
“嗬，土雞瓦狗！”
那殿外的不知名強者再次笑道，隨即隻見一團黑氣彌漫過來。
大殿外圍的緋紅騎稍一接觸，就一頭栽倒在地，昏迷，或死去。
符菁大驚“陛下小心！這是地冥宗的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