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蒼茫世界天地之間,某處隱藏在深山中的洞府,洞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陣法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在這座洞府內,戲三川正閉目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靜心修煉。
驀然間,他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他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下界修行真我極道之人,被稱之為魔。”戲三川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此間修行真我極道之士,被冠之以凶。”
他站起身來,雙手背負在身後,踱步走出洞府,抬頭仰望著無儘的星空。
星空之下,似有許多若隱若現的因果絲線,透過無儘空間的距離,穿越茫茫時間的限製,連接在他與大夏世界之間。
其中最為粗壯的那條絲線,有吳界的身影隱隱顯現而出。
“吳界,你當真沒讓本尊失望!”戲三川的眼光似乎透過了無儘蒼茫,落到了大夏世界的吳界身上。
“老夫如今可以肯定,你就是那個能從下界逆天而行,踏上蒼茫世界的凶仙!”
凶仙不避因果,不代表沒有因果,這些因果絲線,因緣而生,是戲三川與大夏世界所有修行了凶仙道,屠神法的修士之間,斬不斷的緣分。
“我倒是要看看,一處隻修元氣的純淨之土,走出來的若都是修我道屠神法的地仙,那群仙君,還能笑的出來嗎?”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的色彩,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景象。
“哈哈哈哈哈哈!”戲三川放肆大笑,笑聲回蕩在整個山穀之中,久久不散。
對於他來說,在大夏世界度過的這一千年,簡直如同坐牢一般,備受煎熬。
他從未想過,自己身為仙君級彆的凶仙,竟然傷重到需要躲避司馬獨孤這樣的九境地仙將近千年之久,才能夠完成修補仙路的計劃。
因此,在離開大夏世界之前,戲三川特意將半部屠神法傳授給了吳界。
畢竟,大夏世界曾經是這具仙君之體的故鄉,戲三川深知這裡的人們隻知道修煉元氣,一旦走過通天仙路,仙體便純淨無比。
他決定從根本上改變這片土地,讓他們走上與自己相同的道路。
一條隻求我道的凶仙之路。
“這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而我,將成為這場變革的引領者!”
戲三川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證這場變革的到來。
他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想找個樂子。
他很想看看那群高高在上的仙君,知曉了自家後輩都修行了屠神法的時候,那會兒他們的嘴臉,一定很精彩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戲三川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下了一片寂靜的夜空。
大夏世界,東海海岸邊,魔氣大繭散發出仙魔混合的氣息再度擴散,已然傳蕩出萬裡之遙。
那氣息仿佛是末日的征兆,帶著無儘殺戮的威壓和恐懼。萬裡之內的生靈,無論是強大的修士還是弱小的凡人,都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的恐怖。
凡人驚恐地望向天空,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們不知道這股氣息意味著什麼,但他們知道,這是一場無法抵擋的災難。
修士們紛紛釋放元氣,試圖抵擋這股氣息的侵蝕。但他們發現,這股氣息如同無法阻擋的洪流,輕易地衝破了他們的防禦。
一些弱小的生靈在氣息的衝擊下直接倒地,失去了生命。而那些強大的生靈則在氣息的威壓下瑟瑟發抖,不敢輕易動彈。
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末日的恐懼之中,萬物生靈都在等待著這場災難的降臨。
陳非塵一身劍意轟鳴咆哮,直刺雲霄,他坐於魔氣大繭百丈之外穩然不動,靜靜的等待著魔氣中心的人破繭而出。
在吳界的體內,他的意識與元神所化的身軀,正在屠神法的加持之下,不斷地膨脹和凝練。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使得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
而由魔念意誌形成的顏小心,此時已經不成人形,蜷縮在一起,顯得十分脆弱。
在吳界那浩如煙海般的元神宏威的壓迫下,她的身體逐漸縮小,最終化為一個僅有眼瞳大小的純黑色圓球。
這個圓球閃爍著極其微弱的幽深光澤,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吳界的身軀高大得如同參天巨人一般無二,伸出巨大的手指輕輕一挑,便將那顆圓球攝取過來。
他將圓球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隨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時至今日,吳界終於明白了所謂魔道的真正含義。魔道並非是一種固定的修煉方式或理念,而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追求某條大道的極致力量之路。
在這條道路上,沒有絕對的善惡之分,隻有真正的強弱之彆。
以前,司馬獨孤曾尋求那種極端純粹的殺意,但實際上,那殺意,正是那些一心一意隻修殺戮之道者的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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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強大到幾乎不可控的道意極為難得,如峭壁生蓮,千年難見。因為很少有人能夠在殺戮一道上保持理智和本心,不被魔性侵蝕。
自己,便是那個少見的可以保持理智的人。
人的強大,是從內而外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