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塵一步踏出,通天仙路為之震顫,身影如劍破長空,凜然前行。磅礴無匹的皇者劍意自他體內轟然爆發,似萬龍騰淵,直衝九霄!
這劍意精純無瑕,浩蕩如天河倒灌,撕裂雲海,貫穿蒼冥。
劍氣所至,萬裡穹蒼儘染寒芒,天地為之變色,風雲為之倒卷,仿佛整片宇宙都在這一瞬為這絕世劍威而戰栗。
唯有癡於劍,通於劍,極於劍的劍修,才會在通天仙路上生出這般異象。
劍出如淵,氣貫星河!
那衝天劍氣如永恒之柱,貫穿通天仙路,照亮無儘虛空,宛如開天辟地的第一道光,震撼萬古。
這等驚世劍意甫一顯現,便如宇宙初開的道音,響徹萬界。
兩位隱世於蒼茫歲月中的老怪驟然驚醒,神識鎖定那劍氣源頭,眼中儘是震撼。
他們幾乎同時破界而出,撕裂虛空,跨越無儘距離,隻為一睹這逆亂陰陽的絕世劍勢。
而此時,戲三川正沉浸於那漫天劍氣的無上威壓之中,心神震撼,如臨神跡。
忽見兩位老怪破界降臨,他如遭雷擊,魂魄皆顫。
不及多想,連忙抱拳躬身,聲音微顫卻滿含敬畏:“真我極道戲三川,恭迎劍尊駕臨!拜見明劍散人!”
之後,陳非塵從戲三川手中拿到吳界遺留下來的儲物戒指,看完了那段話之後,他沉默了很久的時間。
而後便被劍尊與明劍散人從蒼茫西部帶走,不知所蹤。
仙道無歲月,時日若光陰,轉眼間,五年已匆匆而過。蒼茫西部曾流傳的關於吳界的種種傳說,如今已逐漸銷聲匿跡。
他宛如一粒曾在歲月長河中綻放光芒的沙礫,最終被時間的洪流悄然掩埋。
可沒有人知曉,那光芒並未熄滅,而是在幽深的仙殿中悄然凝聚,醞釀著更為驚人的蛻變。
這一日,吳界從仙殿之中緩緩站起身來。
五年的光陰裡,他將殿中神秘的逆五行法陣深深刻印在心底,每一處符紋、每一道流轉的靈光、每一重隱匿的生克變化,皆如烙印般鐫刻於神魂深處。
這五年間,他廢寢忘食,潛心推演陣法,心神時刻處於精密的計算之中,仿佛與天地間的五行之力共震,與虛空中的道痕共鳴。
“逆五行法陣的變化遠不止於此,”他低聲自語,眸光如電。
“其核心並非逆亂五行,而是以‘反本歸元’為基,借相克之力激發相生之機,如同死中求生,亂中求序。若僅觀其表,便誤入歧途;唯有洞悉其理,方能窺見天機。看來必須走遍所有仙殿才能徹底掌握。”
他的元神之力在不斷的鑽研中得以增強,識海如淵,神念如絲,可細察毫末,可橫跨虛冥,就連修為也在不知不覺間有了突破,悄然邁入更高的層次。
他所領悟的小有所成的逆五行仙道,全都被太初神樹吸納,枝乾之上浮現出古老而晦澀的道紋,仿佛在回應吳界參悟的法則。
這棵天生殘缺的樹,因汲取了逆五行之理,竟生出新的生機,根係深入虛空,枝葉間時有五行異象浮現,雷火交加,水木相生,金土輪轉,顯得愈發神秘莫測。
而吳界自身,亦在日複一日的參悟中脫胎換骨。他的目光愈發深邃,宛如浩瀚宇宙,深不可測,仿佛能穿透時間的迷霧,窺見法則的本源。
其眼內仿佛包羅萬象,偶有五行之光閃爍,青如木生之萌,赤如火燃之烈,白似金斬之銳,黑若水沉之靜,黃若土載之厚,五色輪轉,神異非常。
五年來,吳界對逆五行法陣的研究,從最初的單純記錄,發展到心神推演。
這種推演是他獨特的方式,以神識為筆,以識海為紙,將整個法陣拆解為無數基本單元。五行節點、靈力流向、符文耦合、陰陽平衡。
他從最基礎的“木克土”入手,逆推其反向演化:若土反製木,需借金之力,而金又受火製,火又賴木生……如此環環相扣,層層遞進,構建出一張龐大而精密的推演網絡。
一旦遇到阻礙,他便冥思苦想,或盤坐七日不動,或於殿中踱步百圈,直至靈光乍現,豁然開朗。
他曾因一個符文的逆轉方向卡頓三月,最終在一次元神出竅、遊走法陣邊緣時,察覺到那符文實為“鏡像倒寫”,需以逆視之法解讀,方得其真意。
如此雖速度緩慢,卻勝在腳踏實地,穩紮穩打,每一步皆夯實根基,每一悟皆化為己用。
尤為難得的是,他從最簡單、最基本之處入手研究,循序漸進,漸漸契合了修煉陣道仙術應有的心態,靜心、凝神、合道、歸真。
他沒有急於求成,而是如農夫耕田,一犁一鋤,深耕細作,終使荒蕪之地,生出大道之芽。
“此地於我已經無用,也該前往下一仙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