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被斬成兩截的男人生靈在沸騰的岩漿中重新凝聚身體,斷裂的骨茬在熔岩中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暗紅色的岩漿如活物般蠕動,裹挾著硫磺的惡臭,一寸寸填滿斷裂的骨縫,化作暗金色的筋肉與血管。
他緩緩站起,熔岩凝成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流動的火脈,仿佛體內流淌著地心的怒火。
輕輕一震,黑色灰燼混著赤紅火星簌簌飄落,在空氣中劃出細碎的火線,每一片灰燼落地時都發出“嗤”的輕響,灼燒出焦黑的痕跡。
男人一步踏出,腳下的岩漿瞬間蒸騰成赤色霧氣,重返天空時,身後拖曳出一道燃燒的軌跡,與少年生靈一左一右,森然立在吳界兩側,投下的陰影將整個戰場籠罩。
“你們不懂黑暗,也永遠……殺不死我們!”男人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每一個字都帶著熔岩冷卻時的冰冷質感,卻讓人感受到深入骨髓的自負與狂傲。
與此同時,其他戰力飆升的五尊黑暗生靈徹底撕碎了眾人最後的防線。他們的身形在扭曲的黑霧中忽大忽小,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空間的撕裂聲,仿佛連虛空都在他們的爪下哀嚎。
攻勢如潮水般壓來,幾乎將所有參戰者碾入塵埃。所有人全都傷痕累累,疲憊到了極點。
有人的傷口深可見骨,卻連止血的力氣都已喪失;有人的法寶碎裂成渣,靈光徹底熄滅;有人的仙力枯竭,連站立都需用武器支撐。
沉重的喘息聲在這一刻顯得很是刺耳,混雜著壓抑的呻吟與骨骼摩擦的“咯吱”聲,他們真的沒有力量可以用了,連握拳的動作都變得遲緩如老人。
根本就殺不了對方,那些黑暗生靈的傷口會在眨眼間愈合,被斬斷的手臂會從黑霧中重新長出,仿佛他們的“死亡”隻是幻覺。
七魔橫天,向地下逼近,每一步都讓大地震顫,裂開大量的溝壑,岩漿從中噴湧而出。
他們臉色冷漠,目光瘋狂而深沉,瞳孔中跳動著不屬於人間的幽光,仿佛在欣賞一場早已注定的屠殺。
古藍尊胸膛的皮肉都被四角麒麟硬生生挑掉一大塊,露出跳動的心臟,暗紅色的血液順著胸腔滴落,在地麵燙出焦黑的血珠。
“還有沒有力氣再出一拳?”他嘶啞著聲音問道,聲音裡帶著瀕死的虛弱,卻仍有一絲不甘的倔強。
“你有……”玄主傷勢更重,雙手都隻剩白骨,骨節間還殘留著被黑暗侵蝕的黑斑,沒有力量再生血肉了,但他仍死死盯著敵人,眼中的凶悍未減分毫,“我就有!”
海無涯的護額不知道什麼時候炸開了,碎片紮進眉骨,鮮血混著汗水流下,模糊了視線。衣衫襤褸,黑發被血染成暗褐色,結成硬塊,黏在脖頸上。
背後八十一顆空海神珠都黯淡了,仙力已被抽乾,腳下站著的大地都被流出來的鮮血浸透,形成一片黏稠的血沼。
這些殺不死的黑暗生靈,實在太讓人絕望了。
更遠方的相柳、妖龍鱗片破碎,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哀鳴著,聲音嘶啞如破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
碩大的龍宮歪斜著嵌入大地,琉璃瓦片碎裂,金柱斷裂,失去了光彩,仿佛一頭垂死的巨獸。
虞晚晴的寶衣被震碎大半,露出的手臂上布滿黑色的侵蝕紋路,正在緩緩向心臟蔓延。
葬土神行的法寶骨笛,斷成兩截,笛孔裡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蠱毒少主的蠱蟲全部死亡,化作一灘灘綠色的膿液,散發出刺鼻的腥臭。
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偌大的戰墟,在這一刻,隻有數之不儘的絕望在蔓延……
連風都停止了,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硫磺與焦土的混合氣味,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死寂,隻剩下黑暗生靈的壓迫感,如巨山般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
吳界一語不發,周身氣勢驟然暴漲,宛如天地間唯一雷源。
他身形閃動間,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流光,快到極致,甚至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尚未消散,他人已如雷霆神隻降臨,下一瞬間就拖動著一條極其寬大的雷河橫在七魔身前。
雷河翻騰不休,雷光如龍,咆哮奔湧,河中雷符古老,繁複莫測,似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偉力,每一道符文流轉間,都散發出極致龐大的毀滅氣息,令所有人皆感心悸。
“三息時間,全都給我離開戰墟!”吳界的聲音如天雷炸響,滾滾傳遍整個戰場,不容置疑,威壓如獄。
沒有時間猶豫,一道道被淘汰出局的流光,在這一刻成了生的希望,接連不斷的浮現出來,化作流光遁走。
三頭邪龍不甘心地張口去吸,妄圖吞噬流光壯大己身,吳界橫刀挑去,刀鋒所向,雷河掀起滔天巨浪,雷霆如瀑倒卷,如天塹橫空,瞬間阻隔了它,令其魔氣翻騰卻無可奈何。
三息時間轉瞬即逝,很多人都離開了,吳界回身掃視,目光如電,對上了許多倔強的、瘋狂的、不願離開的眼神。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低喝一聲:“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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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暴吼,聲浪滾滾,化作實質音波,如雷霆風暴席卷,震碎了他們的身體,讓以海無涯為首的眾人全都被淘汰出局。
他們已經無力抵抗七魔了,留下來也隻是白添傷亡。
隻有一個身負道君修為的絕色美人還有戰力,身在虛實直接轉換,抵抗了他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