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趕到江家時,江家一家人剛用完餐,正圍坐在客廳裡悠閒地聊天。
江芸踏入客廳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冷意撲麵而來,江家眾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不速之客,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悅與嫌棄。
江芸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她神色平靜地走進屋子,徑直走到江巧和江航麵前,目光緊緊鎖住他們,眼中滿是憤怒與質問:“你們兩個能不能要點臉啊?自己沒朋友,就見不得彆人有朋友嗎?為什麼要給我和孫菲娜造謠?”
江巧和江航完全沒料到江芸一回來就直奔主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們就像被突然曝光在陽光下的老鼠,心虛的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根本不敢與江芸對視。
江芸一看他們這副心虛的模樣,心裡便有了底,知道這件事必定和他們脫不了乾係。她氣得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瞪著這兩人,仿佛要把他們看穿。
章鈺蘭壓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江芸在自己麵前大聲叫嚷,頓時火冒三丈。
她雙手叉腰,厲聲訓斥道:“江芸,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這個家裡大吵大鬨的?要是不會好好說話,就給我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
江芸死死地盯著江巧和江航,沒有分給章鈺蘭一個餘光,嘴上毫不示弱地反擊章鈺蘭:“你放心,我不會在這個家多待的,隻要我得到想要的答案,立馬就走。這麼冰冷又沒有溫情的家,如果不是江巧和江航非要給我和娜娜潑臟水,我連踏進來都嫌多餘。”
若不是直接找江巧和江航問清楚是最快的辦法,江芸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回到這個讓她感受不到溫暖的家的。
章鈺蘭向來不和江芸講道理,她隻懂得胡攪蠻纏,一心隻想壓製住江芸,讓她不要在自己麵前放肆。隻見她雙手抱胸,滿臉不屑地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巧巧和航航最近都沒見過你,怎麼可能給你潑臟水?你該不會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跑回家來誣陷巧巧和航航吧?你這麼惡毒,怎麼不去死啊?”
有了章鈺蘭的撐腰,江巧和江航神色正常多了,兩個人看向江芸的目光帶著挑釁和不屑。
江芸冷冷地掃視了眼前的四個人一圈。章鈺蘭、江巧和江航三人都滿臉敵意地盯著她,她心裡清楚,自己一個人肯定說不過他們三個。而江雲青則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笑話。
不過,江芸知道他和另外三個人不同,他不想明確站隊,隻想坐山觀虎鬥,然後在兩邊充當和事佬。
但江芸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她決定要讓江雲青站到自己這邊,隻有這樣,才能讓江巧和江航承認他們的所作所為。
江芸冷笑一聲,說道:“你不如先問問他們都乾了什麼好事,再幫他們說話吧。他們得罪了範家,難道對江家會有好處嗎?”
江雲青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範家”這兩個字,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終於開了口:“好了好了,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吵成這樣成何體統。”
原本嘈雜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江雲青看向江芸,說道:“江芸,你說,他們都做了什麼?”
然而,江芸並沒有立刻回答江雲青的問題,她依舊緊緊地盯著江巧和江航,語氣冰冷地問道:“江巧、江航,網上那些謠言是不是你們兩個傳出去的?”
江航一開始還有些心虛,眼神閃躲,但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表情,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江芸的質問充耳不聞,既不回答也不反駁。
而江巧就沒他那麼沉得住氣了,聽到江芸的質問,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心虛又憤怒。她激動地跳起來反駁道:“什麼謠言?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芸太了解江巧了,她這副慌張的樣子明顯就是心裡有鬼。江芸氣得雙手握拳,大聲說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你彆這麼心虛啊!你三番兩次請水軍黑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牽扯到娜娜和她的家人?他們又沒得罪你!”
江雲青越聽越糊塗,眉頭緊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跟孫菲娜家有什麼關係?你剛才說得罪了範家又是怎麼一回事?”
江芸看了江雲青一眼,說道:“那你就得問問江巧和江航都做了什麼好事。”
就在這時,江雲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範世英”三個字,他的眼神迅速掃過江巧和江航,然後嚴肅地說道:“都給我安靜,範世英給我打電話了。”
江巧和江航聽到這話,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臉上的慌亂再也掩飾不住,心虛地低下了頭,根本不敢去看江雲青的眼睛。
他們太了解江雲青的為人了,平時他們欺負江芸,江雲青或許不會管,但要是得罪了其他世家,江雲青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江航相對還好一些,他仗著江雲青平時對自己的偏心,心裡多少還有些底氣。
但江巧就不同了,自從知道江雲青重男輕女後,她對江雲青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此刻,她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像隻受驚的小鳥一樣,躲到了江航身後,祈禱著江雲青不要看向自己。
江雲青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範世英嚴厲的聲音,還夾雜著威脅的口吻。
聽完範世英的話,江雲青的臉色變得鐵青,猶如一塊即將爆發的火山岩。
雖然範家目前隻查到了江巧在這件事裡的參與,但江雲青看到江航那躲閃的眼神,就知道這件事他也脫不了乾係。
江雲青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中充滿了憤怒:“江巧,江航,孫菲娜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們倆乾的?”
江雲青此刻是真的怒不可遏,他既氣他們破壞了江芸的名聲,又氣他們得罪了範家,更氣他們做事如此不謹慎,留下了把柄被人抓住。
江巧當然不願意承認,她眼神閃爍,急忙辯解道:“不是,跟我們沒關係。”
江雲青冷笑一聲,質問道:“沒關係?沒關係你給水軍公司轉賬上百萬?沒關係你用彆人的賬號聯係水軍公司?沒關係的話,範家怎麼會查到證據?”
江雲青其實心裡也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江巧乾的,但範家那邊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他連為江巧開脫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他質問江巧,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做給江芸看,想讓江芸覺得這件事隻是江巧一人的主意,和江航無關。
江巧一臉不可置信,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做得如此小心,範家怎麼會找到證據。她大聲說道:“範家有證據?他們有本事把證據拿出來啊,彆誣陷我!”
江雲青看著江巧,隻覺得她愚蠢至極,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以為不用自己的微信聯係水軍公司就不會被發現,那你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賬號給水軍公司轉賬?你能想到不用微信,怎麼就想不到銀行賬戶會被查出來?”
江巧被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這才想起轉賬時用了自己的銀行賬戶,心裡懊悔不已,被查到也是自找的。
江雲青懶得再看江巧這副蠢樣子,又擔心她把江航也牽扯進來,隻想讓她趕緊離開。他厲聲喝道:“你還狡辯什麼?你做錯了事,還敢跟我頂嘴,馬上給我回房間去反省!”
江巧扯了扯江航的衣服,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句話。
江航猶豫了一下,這件事他也有責任,開口道:“爸!”
江雲青立刻打斷他,目光冰冷地警告道:“你彆替她說話!她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
江航還想再爭取一下,但是對上江雲青冷冷的目光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不語。
江雲青發話:“你們兩個都給我上樓去,彆在我麵前礙眼。”
江巧和江航無奈地對視一眼,隻能默默地走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