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禾剛想張嘴反駁,話還沒說出口,薛煙徽就搶先開了腔:“我知道你要講什麼,你彆跟我談什麼感情。在我看來,家庭條件很大程度上能反映一個人的生活環境。你都不知道那個江芸送禮物有多摳門,過年給你外公外婆準備的見麵禮才花那麼一點錢,簡直丟死人了。咱們家從小到大一直都給你最好的東西,可不想讓你找個小家子氣的對象回來。”
莊禾聽了,心裡一陣無語。實際上,她外公外婆根本就沒有嫌棄江芸禮物的意思。要是她媽媽這些話被有心人聽去,傳出去還以為她外公外婆是嫌貧愛富的人呢。
莊禾滿臉無奈,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地對媽媽說:“媽,這件事我都聽外公外婆講過了。芸芸姐準備禮物的時候特彆用心,他們二老可喜歡了。就隻有你一直在挑刺,芸芸姐又沒招你沒惹你,你能不能彆總是這樣啊?”
薛煙徽卻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在她眼裡,就是江芸小氣,而且所有人都偏向江芸,這讓她心裡很不痛快:“我怎麼了?我哪裡說錯了?你外公外婆給江芸準備的禮物價值上百萬,她倒好,就拿幾十萬的東西來應付,這不是小氣是什麼?”
莊禾聽不下去了,再次放下筷子,眉頭緊鎖,語氣有些強硬:“媽,咱們能不能安安靜靜地吃頓飯?我真不想聽到這些話。要是你非得說這些,那我就不陪你吃了,你自己在這兒說個夠吧。”
薛煙徽一看女兒發脾氣了,心裡有點慌。她知道女兒一旦脾氣上來就很難哄好,害怕真把女兒惹急了,隻好閉上了嘴:“好好好,我不說了,咱們好好吃飯。”
此時,在隔壁的江芸把這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心裡委屈極了,自己在給杜晨外公外婆準備禮物的時候,每一樣都是精挑細選,花了不少心思,不明白薛煙徽為什麼要這麼說她。
幾十萬的見麵禮,怎麼說也不能算小氣了吧?難道非要她掏空錢包,傾其所有給他們準備禮物才行嗎?
江巧留意到了江芸臉上的淚水,看著默默哭泣的江芸,她不但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在心裡覺得還不夠解氣,甚至想在江芸的傷口上再撒把鹽。她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說:“你都聽見了吧?杜家的親戚就是這麼看你的。你以為他們是真心對你好啊?他們不過是想要一個安靜聽話的兒媳婦罷了,而你就是那個倒黴的人選。”
江芸緩緩抬起頭,臉上掛著明顯的淚痕,笑容顯得十分苦澀,模樣楚楚可憐。可江巧卻絲毫沒有心軟,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江芸滿心疑惑,直直地盯著江巧,問道:“江巧,我一直有件事特彆好奇,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會說這些話呢?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說出來的話不如你所願嗎?”
江巧自然不會承認這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的,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巧合:“我當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帶你來這兒的。這可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上個星期、上上個星期我都在這兒聽到他們說同樣的內容。”
江芸皺了皺眉頭,繼續追問:“所以你才帶我來這裡?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她實在是好奇,江巧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做這件事,從江巧的話裡,她能感覺到江巧為此至少準備了半個月。
江巧雙手抱在胸前,輕描淡寫地說:“雖說咱們姐妹感情不咋好,但你畢竟是我妹妹。我就是希望你能看清杜晨的真麵目,彆被他給騙了。當然,我也確實想看你的笑話,想看到你痛苦的樣子。”
江芸對於江巧嘲笑自己並不感到意外,但她不明白,僅僅為了嘲笑自己,值得江巧費這麼大的勁嗎?不過她知道,江巧這次成功地讓她傷心了。她強忍著情緒,問道:“哦,那你看我現在這樣,滿意了嗎?”
江巧臉上的笑容怎麼也藏不住,得意地說:“一半一半吧。要是你願意和杜晨分手,我會更滿意。不過你怎麼說也是我妹妹,我就好心勸你一句,你還是彆和杜晨分手比較好。畢竟他雖然對你不是真心的,但能和他結婚,你也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江巧心裡覺得,這次能看到江芸痛苦的模樣已經讓她很滿足了,畢竟她這次可是花了最少的成本,得到了最大的“回報”。但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司徒歐陽說過的話,如果能看到江芸一輩子痛苦,那好像才是最好的結果。於是,她才勸江芸不要分手。
江芸一時之間沒弄明白江巧的目的,但她很清楚江巧沒安好心。她眼神堅定地看著江巧,想要問個明白:“江巧,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你了。我以為你這麼做是想讓我和杜晨分手,可你現在又反過來勸我彆分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江巧裝作無辜的樣子,攤開雙手:“我能有什麼目的啊?我就是不想看你被杜晨騙。我知道你懷疑我後麵這話有陷阱,我保證我是真心為你好。杜晨不喜歡你還利用你,你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你假裝這件事沒發生過,照常跟他過日子,等他老了,你花他的錢出去找小白臉,氣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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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根本不相信江巧有這麼好心,她現在已經沒精力再和江巧糾纏下去了,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待著。她站起身,冷冷地說:“江巧,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江巧看出江芸已經沒什麼耐心了,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句:“江芸,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和杜晨結婚的。畢竟你嫁給了杜晨,就能過一輩子好日子。我確實見不得你好,但看你哭得這麼慘,我覺得這樣也夠了,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
江芸一臉厭煩,提高音量道:“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江巧無奈地聳聳肩:“哦,不用我操心就不用嘛,乾嘛對我這麼凶,我又不是非要管你的事。”
江芸實在沒心情再和江巧周旋,轉身快步走出了餐廳。
江芸走出餐廳後,站在大街上,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杜晨還在家呢,她不能回去,她不想讓杜晨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向杜晨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她早就知道杜晨喜歡趙初一的事情,但江芸並不打算和杜晨分手。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杜晨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也是那個給她勇氣,讓她脫離江家束縛的人。她根本沒辦法輕易地離開他,所以她願意忍受杜晨心裡在乎著另外一個女人。
她覺得時間能夠改變一切,說不定杜晨以後真的會喜歡上她,這樣他們就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她也不能去孫菲娜家,因為孫菲娜要是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讓她繼續和杜晨在一起,肯定會勸她分手。
最後,江芸環顧四周,就近選擇了一家酒店。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酒店,辦理了入住手續,打算在酒店住上幾天,等自己的情緒平複了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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