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張峰心中一驚,隨即拍案而起,怒道,“誰,聶雲升嗎?我去宰了他!”
他說話就往院子外走,被項小滿一把拉住:“你今天是怎麼了,老是這麼衝動!”
他把張峰按回石凳上,橫了他一眼,“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針對他?”
“我針對他?”張峰指著自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憑他,手下敗將,也配讓我針對?你未免太往他臉上貼金了!”
“那你為什麼總是瞧他不順眼?”項小滿皺著眉,“自從你將他擒住以後,從沒對他有過什麼好臉色,難不成就是因為他打不過你?”
“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個?那你說說,你們又有誰打得過我?”張峰冷哼道,“你說得不錯,我就是瞧不上他,沒多少本事,還整天牛氣哄哄的,一個手下敗將而已,既然已經跟著咱們回來了,還總是留著彆的心思,你們看看他剛才那樣!”
他一拍石桌,憤憤然來了句,“真是可惜,那次沒有被狼群吃掉。”
“你說什麼?!”赫連良平聽到這句話,不禁臉色一沉,“你上次讓他陪你去殺狼,是有彆的目的?”
“我……”張峰自覺失言,臉上瞬間露出一絲慌張,“不是,我……”
“回答我!”赫連良平怒道。
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項小滿很明顯的感受到,赫連良平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勃然大怒,連忙出言勸道:“大哥,你先彆生氣,瘋子什麼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我在問他!”赫連良平揮手打斷項小滿的話,緊緊地盯著張峰。
張峰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恢複神色,咧著嘴笑了兩聲:“嘿嘿,大哥,我你還不了解,那不是話趕話嘛!”
“我帶他去確實有點小目的,但也隻是想試試他的膽量和能力,我若真想害他,一戟給他戳個窟窿就是了,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張峰的解釋,赫連良平還是相信的,以他的為人,或許會有些莫名奇妙的想法,但借狼群害死聶雲升的行為,確實不會,或許說不屑去做。
儘管如此,赫連良平仍然有些慍怒,冷哼一聲:“張峰,我告訴你,逸恒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他既然願意跟咱們回來,就證明他有融入咱們的心思,你若再敢有什麼歪心思,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嗎?”張峰連忙表明態度,“明兒一早我就找他喝酒去,好好跟他親近親近。”
然後心裡又補充了一句,“你至於說這麼重的話嗎,看我明天不喝死他。”
稀裡糊塗受了一番斥責,心裡雖有些不服,但也不敢再胡言亂語,隻得悶悶不樂地坐在那一言不發。
赫連良平見他不再鬨騰,才繼續說道:“賈淼查封馬場的舉動實在太過突然,咱們的行動雖然隱秘,但也並非無跡可尋,之前在方令舟那裡吃過的虧,不能不引以為戒。”
項小滿點了點頭,當初方令舟就是通過商行的一個管事,探知了赫連家的身份,並且抓住他和張峰,以此勒索了赫連良平三百萬兩白銀和百萬石糧草,如今的情形,與那時何其相似。
“若真是如此,隻怕不僅僅要防著密令司了。”何文俊一臉凝重,“一旦公子和小滿的身份泄露,定會引來朝廷大軍,三千護衛,隻怕無濟於事。”
“善才所慮不錯。”赫連良平點了點頭,“但一切都還隻是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確定,調護衛來也不過是未雨綢繆。”
他看向項小滿,“你讓影衛盯著賈淼,可傳來什麼新消息?”
“沒有。”項小滿說道,“最近一次還是七八日前,說賈淼七月上旬去了定安,同劉耿一起在郡內探訪調查,但直到送信之日依舊沒什麼收獲。”
“嗯,那就再等等吧,馬場被封,他們不可能不重視,也許這兩日就會傳信過來。”赫連良平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都歇著吧,最近都小心一點,一旦發現什麼異常,要在第一時間互相告知。”
“好,我知道了。”項小滿應了一聲,起身目送赫連良平和何文俊離開。
等他們走遠,才又將目光移到張峰身上,盯著他看了半晌,無奈一笑,“嗬嗬,真是又瘋又傻。行了,彆坐著了,趕緊睡覺去!”
說完,轉身先回了臥房。張峰也沒再繼續坐著,嘟嘟囔囔回了自己的房間,小院也隨之恢複了安靜。
臨近中秋,圓月高懸,村子裡仿佛被一層銀灰色的紗幕籠罩,月光灑落,亮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村尾的山林裡,偶爾會傳出幾聲夜鶯的啼鳴,為原本就寧靜的村子平添了幾分神秘。
赫連良平回家以後便去了書房,坐在案前,凝望燭光,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眉宇間滿是憂慮之色。
“良平,還沒睡呢?”一道聲音傳來,把他從沉思中喚醒。
看清來人,赫連良平連忙起身,微微躬身:“娘,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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