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家,一眾主要人物齊聚。
楚江說道:“已經探查到敵軍動向,在影衛回來前,距此已不足百裡,不過,人數不對。”
“何意?”項小滿連忙問道。
楚江又說:“身處草原的差不多有萬人,但無一馬匹,皆是步兵。”
眾人一聽,皆是麵露疑惑。
赫連良平也微微蹙起了眉,思忖片刻,臉色突然變得極為精彩,看向燕朔:“莫非是有上天相助?”
“信上天不如信自己。”燕朔顯然已經洞察了赫連良平的意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說你的計劃吧。”
……
臨近立冬,秋末的尾巴快要抓不住,草原上的氣候越發乾冷。
近一萬步卒沿著草原外圍強行軍兩個日夜,頂著風沙硬生生走了兩百多裡。
夜色降臨,部隊就地休整。
與此同時,與這一股軍隊相遙百裡的恒平郡的一處密林外,劉文康橫刀立馬,臉上不露喜怒,眺望著西邊山巒,淡淡說道:“傳令全軍,半個時辰後,繼續挺進。”
身後幾名副將一聽,麵麵相覷,其中一人抱拳說道:“將軍,天色已晚,我們連續行軍三百裡,期間休息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多時辰,就算人頂得住,馬也扛不住啊。”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此地距離柳溪村已不足五十裡,還算隱秘,是不是讓將士們休整一夜,待補充好體力,明日再一舉將其剿除?”
“哼,你們也說不足五十裡,倘若對方探得我方蹤跡,豈不前功儘棄?”劉文康冷笑一聲,“正所謂兵貴神速,你們以為本將為何分兵,難道隻是為了迷惑對方嗎?今夜天陰無月,正於我軍有利。”
眾將領皆是不置可否,不明白劉文康為什麼會如此謹慎,對付區區一個村莊,連續變換進軍方略,先前舍了營帳,改變路線加速行軍不說,昨夜又突然分兵,領一萬騎兵來至此地。
劉文康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在意他們想什麼,又說:“先派幾個人往柳溪村一探虛實。”
一名副將領命離去,劉文康繼續說道,“爾等速去傳本將軍令,留一營兵馬在此看守,其餘將士全部卸去甲胄長矛,隻需攜帶馬刀長弓,十支羽箭,半個時辰後,隨我向柳溪村進發。”
眾人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領悟到劉文康的用意。
騎兵卸去一切束縛,輕裝快速行軍,夜色掩護下,對著村內發出幾輪箭雨,敵軍基本便已死傷殆儘,而後再快速進村砍殺收割,確實是對付柳溪村這種小規模據點的絕佳戰術。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快。
眾將領齊齊抱拳應是,轉身去傳達命令。
休息的時間悄然而逝,劉文康當即領兵向著西方急行軍,行至半路,遇上前去柳溪村探查的斥候。
劉文康勒馬急停:“情況如何?”
“回將軍,村內一片寧靜,偶見幾處燭火炊煙,但村子四周皆有兵馬防守,小的不敢接近,隻得遠遠觀望,加起來,約莫兩三千之眾。”
劉文康又問:“你說約莫兩三千之眾,可是重甲鐵騎?”
“天太黑,看得不甚清楚,但見軍容整齊,猶如雕塑。”
劉文康微微頷首,臉色不變,心裡暗暗思忖:“從耿兒的描述來看,與這斥候所說兵力倒也吻合,隻是其中有多少重甲鐵騎,卻不清楚。”
“眼下這近萬騎兵皆未穿盔帶甲,若對方皆著重甲,與之相碰,可是要吃大虧……”
他轉頭望向己方將士,又想:“我記得初遇赫連良平,他身邊帶有差不多三百鐵騎,再依耿兒所言,當時在山寨上的也不過三百,如此看來,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之數。”
“一千,一千……”他輕聲呢喃,片刻後,眼神一凜,“傳我軍令,全速奔襲柳溪村,靠近後迅速散開,在最短時間內將十支箭矢射出,隨後衝入村內,見人便殺,不留活口。隻一點,若遇上重甲鐵騎,不可與之硬碰,爾等未著甲胄,一切憑速度取勝!”
隨著命令下達,劉文康緊握偃月刀,一馬當先,領軍向著柳溪村急速逼近,不到半個時辰,便已來至村外。
但見:村內燈火闌珊,影影綽綽,每一座宅院門前皆佇立著幾道人影;村四周也如那斥候所言,數十人一隊,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個村子圍得水泄不通。
近萬騎兵剛一接近村子,便依令急速散開,俄頃就將整個村子包圍。
一時間,弓弦彈射聲,羽箭破空聲不絕於耳,近十萬支箭,在不過數十個呼吸之間便全部射向村內。
叮叮嗤嗤,一連串鎧甲被射穿的聲音不斷響起,密密麻麻連成了片,眼瞧村內守軍連呼叫聲都來不及喊出便齊齊倒下,劉文康目露狷狂:“哼,鼠輩螻蟻,不過如此!”
原定計劃還在進行,近萬騎兵在射完十支箭矢後,便絲毫不打折扣的向著村內殺去,為保證速度,絕大部分都是踏過淺溪衝入村中。
劉文康也是一臉戰意,舞動偃月刀,拍馬隨軍而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