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狄看了一眼項小滿，點頭道：“與公子所料一樣。”
赫連良平嗯了一聲，見項小滿一臉狐疑地盯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待會再說。”
他打了個啞謎，想著宋狄的話，陷入沉思：“敵軍營地發生變化，無外乎三個原因，要麼是已經對我軍有所察覺，故意分散兵力，以減少被集中打擊的風險……
“要麼，就是此地已經不再適合居住，他們開始轉移牧場，才導致營地規模縮小，氈房和帳篷數量減少……
“還有，就是如之前所說，賽克圖不在，其內部出現分歧或混亂，導致營地布局變得雜亂無章……”
“可……究竟會是哪個呢？”
“大哥？”項小滿輕輕喚了一聲。
赫連良平回過神來，見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內心的焦慮，沉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已經丟掉了一切輜重，這一仗必須打，而且要打贏，否則不等彆人來攻，我們自己就得凍餓而死！”
“請公子大哥下令！”眾人齊齊抱拳。
“此處距離敵軍營地已不足二十裡，對方仍舊沒有覺察，可見其防守之鬆懈……”赫連良平沉吟著，忽的眼神一凜，“聶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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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在！”
“你領龍驤軍輕聲徐進，前往敵營東側靜候。”
“末將領命！”
“林如英。”
“在。”
“你領鳳翥軍前往敵營西側等待。”
“是！”
“張峰打頭陣，攻入營地後，尋找最大的幾個氈房帳篷，不論男女老少儘數格殺！”赫連良平掃視眾人，按照原定計劃沉著下令，“賀羽、賀先、賀朝，吩咐本部將士，上得冰麵後下馬慢行，以一字長蛇陣錯落前進。”
“知道了遵令！”四個人齊齊應聲。
赫連良平再度囑咐：“夜間不便旗語，前言所有行動皆以火光為號，待營地火起開始掩殺，全軍在敵軍營地中反複衝鋒，全力消滅其有生力量！”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極為冰冷，“記住，我們不需要俘虜，若是敵人撤退，便帶兵追殺，但不可追得太緊，不論追出多遠，午時前務必回來!”
“是！”所有人抱拳領命，聶、林二人隨即各自領兵離去。
赫連良平看了眼項小滿，項小滿會意，當即與其各領五百步弓手，向著虎兒湖快速逼近。
不過十多裡的路，約莫大半個時辰，一千軍士便已踏上冰麵。
其後一裡之外便是以張峰為首的三騎營，三千軍士牽著馬，馬蹄上裹著布，兩人兩騎為一個點，前後上得冰麵，一字長蛇陣足足橫延了三裡餘長。
營地內依舊一片平靜……
兩刻鐘後，弓箭手全部就位，箭簇上綁緊了毛氈，火折子星星點點。
“點火！”赫連良平大喝一聲，聲音直衝雲霄。
短短幾息之間，冰麵上便亮起了一條長長的火蛇。
“放箭！”
刷刷刷——隨著赫連良平的命令響起，一千支羽箭同時射出，帶著催命的火焰，猶如天降隕星，落入敵軍營地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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