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事能夠辦妥,那必然是盟主為我們所求來的,我們自當記住盟主的恩德。”
聽到風箏的話之後,彆人尚未說什麼,範增直接說道,“就算是辦不妥,那也是朝廷的考量,豈能因此而反怪罪盟主?豈不是狼心狗肺,無恥之尤?”
沒錯,範增就是要把這一番話先說出來,定好基調。
先把話說出來,先表明的不光是自己的態度,也是要給眾人設下規矩。
你們這些人不要以為因為盟主出手了,所以就必須得成功,如果不成功,還會反過來埋怨盟主什麼。
這本身就已經是盟主替你們奢求來的,是額外的請求,朝廷願意是額外的恩賜,不願意才是本分,所以你們要把自己的位置給弄清楚,可千萬不要太厚顏無恥了呀。
他這一番話針對的就是那些六國的人,所以那些六國的人在聽到之後,心裡當然一個個十分不爽。
你特麼範增在這裡裝什麼好人,當什麼狗腿子呀?
你口口聲聲說什麼我們如何如何貪得無厭,厚顏無恥,難道,你自己就乾淨了嗎?
你自己,不也是個貪圖富貴之人?
你要是不想著當舔狗,靠著在馮征那邊做出一副事事都為他考慮的樣子,你現在的地位,能得到這麼高?
裝啥呢?
所以,聽到範增這一番話之後,眾人心裡,首先就是一陣不恥。
不過,範增對此,卻並沒有太在意。
或者說,他並不會因為這些人的攻擊,而畏懼不前。
在他心裡,這些人已經是一些隻顧著自私自利,而完全不顧大局的人。
對於這樣一部分自私的東西,還跟他們客氣什麼?
當然,田儋這些人也清楚,馮征手握朝廷權柄,而範增那些話他們也不能夠正大光明的完全反對,真鬨僵了吃虧的是自己,隻能先服軟。
所以,當下也不再爭執些什麼。
當這幫人散去之後,範增則是留了下來。
“範老啊,你是還有什麼想法?”
馮征看著範增笑問道。
“盟主。”
範增看著馮征,恭敬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我手下的俘虜和民眾,全安置在漁陽。”
“哦?”
聽到範增的話,馮征一笑,這樣的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範老,你想好了?”
馮征問道。
“是也,盟主,我已經想好了。”
範增看著馮征說道,“老頭子我對受苦受難的故土,並無什麼特彆在意的,相反,老朽覺得,這裡才是日後的根基,比回故土靠譜。”
範增心裡冷笑,六國之人目光短淺,他們想著的可不是什麼單純的衣錦還鄉,這幫人自私自利,跟著他們已經失去了意義。
唯有跟著馮征,才更有出路,而且,馮征的布局全在漁陽,留在這才能長久立足。
範增的想法是對的,他心裡對六國之人的人品他早看透了,表麵稱兄道弟,實則互相算計,跟著他們不如跟著馮征,至少能謀個安穩前程。
馮征聽了一笑,欣慰點頭,“範老能如此鄉,這著實是好事,好,既如此,我會挑選上好的地方,優先提供給你。”
“如此,那就多謝盟主了。”
範增恭敬說道,“範增把食邑,留在此地,也是希望能緊跟盟主,而不是那幫狼心狗肺之輩。”
馮征聽了,歎笑一聲,倒是並沒有再著急安慰範增許多。
對他來說,太過於柔弱,那就顯得虛偽了。
他是以大局為重的角度,可以客氣,可以容忍。
但是,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要作出足夠的姿態出來的。
否則,人家本身有了願意靠近你的想法,你還表現出一副過於沒脾氣的態度,那讓彆人如何甘願跟著你呢?
身為領頭的,該硬就得硬!
無獨有偶,做出和範增抉擇差不多的,還另有一人,那就是,張良。
張良來到公子成的麵前,恭敬聲道,“公子,我建議你把食邑定在漁陽,而不是回新鄭亦或者是陽翟。”
什麼?
聽到張良的話,公子成很是意外。
“不……不回新鄭?”
而且,還不是陽翟?
新鄭乃是韓國後都,陽翟乃是韓國舊都。
這兩個地方,是不少韓國舊貴們心心念念的地方。
如今,張良卻是把這兩個地方,都給摒棄了。
當然,張良這麼選擇,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因為,在張良的分析之中,韓國故土是什麼地方?
那是四戰之地!
處於其他列強的包圍之中,有點動靜,極其容易被波及!
所以,就算複國也難成氣候。
人家怎麼可能容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你壯大呢?
所以,當下隻有靠近馮征,才能保住韓國後裔的血脈。
公子成猛地抬頭,滿臉不解,“子房,食邑不在韓國故土,我怎麼向宗族交代?而且,我們遠離故土,這不是明擺著吃虧嗎?”
公子成心裡滿是執念,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重振韓國,食邑若不在新鄭或者陽翟,就像沒了根,宗族裡的人也絕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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