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估摸著應該是楚昭的信裡寫了什麼,不過孩子不肯說,她也不勉強。
“你去前麵找袁大夫,幫我問問昨日我給他的那包藥是什麼。”
“好。”楚煦答應著,似乎覺得被發現哭過很丟臉,倒騰著腿兒飛快跑走。
商晚朝圓圓招招手。
圓圓小兔子似的蹦過來,仰著臉看娘親。
商晚捏捏她的腮幫子,嗓音溫柔,“乖崽,一會兒阿年哥哥再哭哭,你要來告訴我。”
“好。”
“乖。”商晚笑道,“去找小黑玩兒吧。”
打發走閨女,商晚折身回去繼續審問。
前頭兩個人交代之後,剩下三人也陸續交代。
年輕男人也是受齊掌櫃指派,來靈藥閣搗亂的。他負責在藥粉起效之後喊中毒,攛掇店裡的客人對靈藥閣群起而攻之。
“中毒?”商晚盯著年輕男人,“你知道那藥粉抹在人身上會有什麼效果?”
年輕男人道“那包藥是癢癢粉,沾到皮膚上,不出片刻便會奇癢難耐,一抓就起紅疹。”
商晚想象了一下若沒抓住婦人,讓她將藥粉抹在客人身上,那店裡還不得群魔亂舞啊?
她搖了搖頭,還好自己出手快。
她踹了年輕男人一腳,讓他和另外兩人一塊兒待著。
商晚看向剩下的兩個男人,這倆該不會也是齊掌櫃派來的吧?
不是。
倆男人是扒手,雖然是一夥兒的,但跟齊掌櫃沒關係,兩人混進來的目的是偷錢。
昨天之所以不肯說,是因為害怕商晚報官。二人才從牢裡出來沒兩天,不想再坐牢。
但商晚打人太狠,下手比縣衙的牢頭還黑,他們寧願回牢裡去。
商晚自然成全二人,派石頭將二人送去縣衙,交給單大鈞。
“商姨,袁大夫說,那包藥粉裡麵有夾竹桃,沾在皮膚上會奇癢無比,嚴重的還會長一片一片的疹子。”楚煦問完回來,那雙貓兒眼已經不紅了,瞧著又是平常的模樣。
商晚點點頭,這倒是和年輕男人說的對上了。
鼠藥、癢癢粉,齊掌櫃可真有想法。
“商姨,你彆這麼笑。”楚煦怕怕地抱住胳膊,“怪瘮人的。”
商晚唇角拉平,齊掌櫃給她送了這麼份大禮,她怎麼能不禮尚往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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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聽說了嗎?”
“濟民藥鋪的事?嗐,滿城的人都知道了。”
“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濟民藥鋪的齊掌櫃,瘋了!”
“瘋了?怎麼可能!我昨兒傍晚遛彎兒的時候還瞧見他在鋪子裡罵夥計,瞧著很正常啊。”
“就是昨晚上瘋的,不知道是不是媳婦兒跟人跑了。”
“說不準發現兒子不是自己的。”
“到底咋瘋的,來個人講講啊。”
“昨晚打更的張老頭瞧見齊掌櫃在大街上裸奔,身上一片布都沒有。不僅邊跑邊撓,還又跳又叫,又哭又笑,將張老頭嚇得夠嗆。那披頭散發的,還以為遇到了鬼。你們說說,正常人能乾出這事兒?可不就是瘋了嘛。”
“齊掌櫃那胖的,肚子比人五個月的孕婦還大,竟然裸奔,好在是半夜,不然得長針眼。”
“今兒濟民藥鋪開門沒有?”
“沒呢,你沒看大家夥兒都等著呢嘛。”
“你們就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瘋子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我可不想和瘋子打交道。”
“一個瘋子掌櫃,我以後都不去濟民藥鋪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