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挑眉道“剛剛笑的跟朵花似的,這會兒怎麼就耷拉著臉了。”
他說著,還故意用拇指按在江攸白的嘴角處,輕輕往上提,低聲哄道
“我們家攸白還是笑著的模樣最漂亮了,乖,我們不需要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難過。”
“反正娘分的是她自己的那份口糧,我們就權當不知道就是了。”
江攸白聞言訝然,霍然抬頭道“夫君,你都知道了?”
陳旭無奈,“我臉上這倆眼珠子又不是配飾,怎麼可能看不到?”
營地就那麼大,陳母再是想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隻不過,他到底不是原身。
對於陳母並不存在情感上的羈絆,二者之間也沒有因為長期朝夕相處,而處出來的情分。
所以,陳母的行為雖然讓他感到不悅,卻也無法真正傷到他,因而也產生不了什麼被背叛的情緒。
“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夾在中間自然會覺得左右為難。隻要她沒故意拿著糧食接濟他們,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陳旭這麼對江攸白說,心底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要不是他對原主有過承諾,陳母對他來說,其實與陌生人並沒有什麼區彆。
不過,她可以給那兩小孩食物,陳旭自然也可以不開心了,就再找那對父子倆打一頓出出氣。
“哦——”
江攸白拉長嗓音應了一句,聞言依舊是鼓著臉,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突然
他感覺腳下懸空,下意識低呼出聲,隨即就看到陳旭把他的雙腳墊在大腿上,脫去鞋襪後,拿著濕帕子仔細擦拭雙腳,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一盒綠油油的藥膏,仔細塗抹他的腳底板。
明明是清清涼涼的藥膏,可江攸白隻覺得渾身瞬間被點燃似的,好像有一把火從被對方碰觸的腳尖上,一路湧上頭頂。
他有些無措的想把腳掙脫開,又礙於陳旭的大力氣沒法動彈,隻能漲紅著臉,結結巴巴的嬌噌道
“夫、夫君,你這……這是做什麼呀?”
“你說我在做什麼?”
陳旭沒好氣的拿指尖輕點他腳底下的水泡,心疼道
“腳上都是水泡也不吱一聲,還說以後都聽我的話,哼,你就是這麼聽話的?”
“嘶——”
江攸白疼得皺起好看的眉頭,小聲辯解“我……我不想讓你們擔心,這點疼忍一忍就過去了。”
“是嗎?”
陳旭板著臉,又故意輕輕碰了一下。
“嗚——”
江攸白閉緊嘴巴,忍得連眼角都沁出淚珠,還是嘴硬道
“一點……都不疼,夫君,你快鬆開手,我腳許久沒洗了,很臭的。”
“彆動,小心被針紮到。”
陳旭抓緊他的腳踝,拿出一根準備好的銀針,吹燃火折子在上方燒紅後,仔細把他腳上的水泡挑破,擠出水後又抹了一些藥膏,把上回收拾乾淨的碎布撕成條狀,輕柔的裹住對方的腳。
“今日你不用下來同我們走路,就好好待在車廂內,我會同姓顧的說一聲。”陳旭輕聲交代。
拉車的是一匹老馬,為了不傷著它,他們一家隻有走累時,才會坐到車廂裡暫時歇歇腳,以及夜裡擠在裡邊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