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一個小小的雜吏居然還敢管到我們玄衣衛頭上,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文景當即出聲喝罵,一旁的幾名同伴也都紛紛拔刀指向這些解差們。
“誰怕誰啊,就你們有刀是吧,呸,老子早就看你們不爽了。”
平子一臉怒色,抽出腰刀同樣對準了玄衣衛們。
其餘解差見狀也都紛紛效仿。
顧澤聞言不悅的冷哼一聲,他眸色冰冷的盯著劉頭兒,麵帶嘲諷道
“之前還死乞白賴的央求我們施舍些器物給你們防身,這會兒你們倒是不怕路上再遇到詭物襲擊了?”
劉頭兒等人麵色羞惱,壓根沒有繼續同玄衣衛們講話的欲望。
他們就不信了,對方不過區區十個人,哪怕武藝再好,麵對比自己多出三倍有餘的敵人,還能淡定的起來。
反正,如今他們手裡捏著底牌,根本不慫這些玄衣衛。
於是,雙方僵持著,場麵頓時變得有些凝重……
另一邊,在距離流放隊伍後頭約莫十裡的位置。
一行輕衣簡從的武者此刻正悄無聲息的趴在草地中,憋著氣直到那群行動詭異的商隊緩緩離開他們的視線後,才敢小心翼翼的起身準備快速離開。
一名方臉大漢憤恨的猛捶樹乾,有意無意的瞄向後頭位置,低聲吐槽道
“說什麼算無遺漏,如今連自己親娘死了都不知道,居然還有臉讓我們帶著他去救人,真不知道對方哪裡來的臉皮。”
旁邊有人立馬出聲製止,“可彆說了,你忘了之前那兩人究竟是怎麼死的了嗎?小心禍從口出,那小子是不是有真本事在身,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現在當務之急,是我們怎麼從這些詭物手裡逃過一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人說話間,不自覺抬眼看著依舊在眾人頭頂徘徊的幾隻老鴉,他心有餘悸的摸了摸懷裡藏著的東西,坦言道
“不論怎樣,這小子還是有幾分能耐的,要不是他這些對付詭物的方法,光憑我們根本撐不過兩個呼吸。”
方臉大漢語塞,但還是嘴硬道“切,誰知道他這辦法是從哪裡偷來的。”
說著,他還往後頭瞥了一眼,無語道“這小子還在哭呢?”
旁邊有人聳肩調侃,“誰叫人家死了親娘呢,可不得好好哭一場。”
幾名武者相互對視一眼,眼底暗光浮動,倒是默契的走到後頭一名穿著青衣綢緞的公子麵前,齊齊俯身拱手道
“沈先生,如今我們深陷險境,不知您能否替大家卜算一卦,也好讓吾等能夠借此脫困呢。”
話落,一人越眾而出,故作殷勤道
“先生莫要太過傷懷,在下相信,令堂若是地下有知,也不想看到您這般痛不欲生。”
“唉,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先生勿憂,小的們這回特地挖了個深坑,保管令堂不會再被野狗啃食了去。”
沈時山聞言心臟猛的一縮,藏在袖中的手不住顫抖,他立馬調整心態,麵上依舊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道
“枉我自詡卜算了得,卻終究看不破自身的迷障,怪道世人皆言‘醫者不自醫’,可笑我今日竟也落得這般境地。”
沈時山一番唱念做打又是一通忽悠,總算穩住了當前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