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言在奔跑中已經推倒了十幾個貨箱，不管能看見還是不能看見，先讓地上不好行走。
這些箱子有些是貨物，有些是屍體，快閃的光線他已經適應了。
但在槍聲響起後，四麵踩著貨物朝著他而來的殺手分出了大部分朝著槍聲位置過去。
在燈光亮起時，他看清跟著那些殺手打起來的正是帶著墨鏡的林若言，不是說讓她彆亂跑嗎？
不過，這女人出來裝備怎麼帶的這麼齊？
嘖嘖，連防守都不用，拚命的打法，真是颯爽。
她一定就是他想的那樣，真的是看上自己了，才帶傷舍命救他吧。
張海言心下高興，海蝦，你看，你老說我沒個正形，但也是有漂亮的姑娘喜歡我的，甚至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
張海言舔著嘴中的刀片決定跟這些殺千刀的全力拚命。
剛沒走幾步，他就在自己的腳下看到了一具屍體，他還記得那張臉，是張瑞璞。
他怎麼死了？還在船上？
接著他又看到了張瑞璞旁邊另外一具屍體，第一眼沒有反應過來，眼神剛移開，覺得不對又回頭去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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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張安靜閉目的容貌時，張海言的血液瞬間驟停，頭暈目眩，忍不住叫了起來。
“張海峽。”
天堂與地獄不過一念之間。
張海言再次衝過來的時候，完全用不上她出手，簡直跟瘋了一樣的進攻。
刀片用完，頭手牙腳全部成了他的武器，完全不顧自己身上越多的傷痕，本來已經被林若言殺了一半的殺手，很快就被他完全覆滅。
見狀，林若言也沒再出手，摘掉墨鏡，死去的殺手沒人再控製燈光，有一個燈光大亮，照的貨艙這一片光線極好。
但是林若言因為需要找屍體，還是打開了手電筒跟著係統說的方向，往之前張海峽屍體所在的位置過去。
原本的木箱摔了下來，地上都是滿地貨物和屍體，不過屍體也不是琉璃球跑不了太遠，她很輕易的在附近就找到了張海峽易容過的屍體。
屍體穿著張海峽的軍裝，與她在街道上見到的那次相比，除了臉色，沒什麼不同。
掏出手帕，將裡麵的頭發放入屍身的軍裝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不過係統說已經徹底變成張海峽的屍體了，跟他本人完全一樣，除了喘不了氣。
身體被撞了下，是張海言回來了。
他抱住張海峽的屍體，猶不相信，帶著希望先是去檢查臉部，沒有易容，又是去解開軍裝去看後麵的傷疤，還是一樣。
就連皮肉下破碎的脊骨都是一樣。
他一點一點的反複再三檢查。
他才終於明白，從一開始就結束了。
沒有好運，何澗西也不是過路的菩薩，沒有他臆想出來的種種以後。
“海蝦，說好的我們兩個人一起回去呢？”
張海言將自己的臉貼上了張海峽已經發青的冰冷臉頰，抱緊了他。
與他相依為命的人沒了，他再次感覺到了世間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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