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樵的聲音洪亮,那五個夜行人除非是聾子,否則不可能聽不清。然而,張老樵的話說出去有四五個呼吸了,一點回音兒也沒有。
張老樵不耐煩地又問道:“哎,我說你們五個黑黢黢的,是聾子還是啞巴,還是聾啞一身?聽不出來問話是怎麼著?不是本地人麼?我說的可是官話。”
宋應星從馬車裡探出腦袋來,弱弱地問道:“樵老,莫不是這幾個人聽不懂你的黑話?”
“那不叫黑話,叫切口,瞧你露怯不?”張老樵看了看這在房簷上的五個夜行人,然後轉過頭,用手按住宋應星的腦袋,使勁往車裡推,說道:“沒準是過路的梁上君子,經我老頭子這麼一嚇,尿褲子了。你老實呆著,彆在這給我惹事。”
“樵老,小心!”宋應星喊完,快速地把自己的腦袋縮回到了車裡。
還挺主動的。
隻見五個夜行人,手拿弓弩,向張老樵射來。五支弩箭快如閃電,如夜空中的流星,直奔張老樵而來。
張老樵一閃身,用自己的胳膊一帶,隻見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五支弩箭的力道被卸了下來,張老樵用衣袖把它們帶進了自己的膈肌窩。
五個夜行人互相望了望,於是又在弓弩上掛上了弩箭,五箭齊發。
這是把張老樵當傻子嗎?同樣的題,也不知道換換。張老樵又用同樣的招式,把這五支弩箭卸了下來。
五個夜行人發射弩箭,張老樵收弩箭,這要是有個失誤,可就一箭斃命了。五個夜行人,不從房簷上下來,就是在等著這個機會。
張老樵的膈肌窩,一邊卸弩箭,一邊把弩箭往地上堆,而且邊堆還邊喊:“哎我說,你們不過日子了?除了會射弩箭,能不能來點彆的?我老頭子是跑這來給你們五個打工卸箭來了是怎麼著?”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五個夜行人弓弩上的箭射沒了。
弩箭堆了一地。
張老樵用手一揮,地上的弩箭全部齊齊地飛向了房簷,每一塊瓦當上都釘上了至少三支弩箭。
很明顯,不是奔人去的。要是奔人去的,這五個夜行人早就被張老樵反過來發出的弩箭,射成刺蝟了。
張老樵抖摟抖摟了袖子,高聲叫道:“五個黑黢黢的,識相的話就趕緊走吧!如果要銀子,我身上倒是有點,算是你們的路費。如果要命,彆說你們五個,就是五十個,也不是我老頭子的對手!”
張老樵敲了敲宋應星所在的馬車,叫道:“腐儒,快點!給我老頭子拿幾兩散碎銀子出來!”
沒有回音兒。
“那麼摳呢!你再不掏銀子我可就走了啊!”張老樵威脅道。
隻見一隻手慢吞吞地,極不情願地從馬車中伸出,手掌中放著幾兩散碎銀子。
張老樵一把抓起,向五個夜行人的方向撇去。
五個夜行人,沒一人伸手去接的,而是從腰後抽出了明晃晃的刀,飛下房簷,向張老樵砍來。
張老樵撇出去的銀子是少了點,但是就這點散碎銀子,也足夠普通人家過上半月好日子了。錢不論多少,也是錢,蒼蠅雖小,也是塊肉,不圖財,那麼就是圖命了。
五個夜行人把張老樵圍在了後院當中。
月光灑在地上,五個夜行人與張老樵打鬥的身影,映在了斑駁的後院牆上,就像是皮影戲。
楊鶴的客房也遭到打劫了,打劫的時候,他正和銀杏在床上雲雨呢!
彆看客房內進了三個夜行人,可是楊鶴並不驚慌,當聽到是打劫的後,他說了聲:“等你們半天了,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東西都在客房桌上放著呢,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吧!”
三個夜行人都愣了,搶了這麼多次,還頭一次見到主動送上門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到了桌前,隻見桌子上,極其整齊地擺著幾件金銀首飾。
“他怎麼知道我們今夜要來?”一個夜行人對身邊兩位說道,“莫不是走漏了風聲不成?”
“不能吧?”其中一個夜行人答道,“管他呢!既然讓咱們拿,咱們乾嗎不拿?”
“慢著!”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夜行人開口了,“這不會是什麼計謀吧?自從跟了二爺,咱們搶了也有幾家了,還沒見過這麼主動又從容的呢!”
三個夜行人正在猶豫之際,楊鶴穿好了衣服,下了床,拿著自己剛點的燈,趿拉著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銀杏,身上披了件衣服,同樣手中也拿著燈,跟在楊鶴身後。
“趕緊拿啊!都在桌上呢,愣著乾什麼?拿完趕緊走啊!”楊鶴看著三個夜行人,都蒙著臉,說道:“彆說,弄得跟真事似的。”
銀杏見三個夜行人沒反應,於是走上前,抓起桌上的金銀首飾就往三個人的手中塞去,邊塞嘴裡邊道:“拿著,拿著,彆這麼拘束,就跟在家裡一樣!但是咱可說好了,拿歸拿,彆損壞了,到時候還得還回來呢!”
“就這麼少?”其中一個夜行人怒道,“把我們當要飯的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