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險峻,也以石刻碑文出名,這崇禎帝畢竟是個少年人,玩心重,所以走走停停,一會兒在某個石刻下駐足良久,一會兒又站在某個奇鬆下遠望。
自古仁者樂山,智者樂水,華山可謂山水皆有,讓崇禎帝忍不住流連。
“你們二人,以前可來過華山?”崇禎帝邊欣賞著美景邊問道,“朕第一次出宮就走了這麼遠的路,是不是也算是江湖中人了?”
“五爺,我們以前來過幾次華山。”曹化淳答道,“您當然算是江湖中人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不止是江湖中人,而且還是天下共主。”
“嗯,沒錯,不過這華山之巔在哪裡,你們誰知道?”崇禎帝拔出自己的短劍,隨意地邊砍著路邊的荒草,邊問道。
駱養性答道:“回五爺,我已經打探明白了。這華山之巔,在華山南峰。”
駱養性繼續說道:“這華山一共有五峰,分東南西北中,北峰最低,南峰最高,故華山之巔在南峰。”
“我們走的路可對?朕可沒覺得這上山之路有何難走,莫不是朕的輕功功夫太高了,感受不到行路之難?”
“五爺,一方麵是您輕功了得,還有一方麵也是我們還沒走到險峻之處。”
聽曹化淳這麼一說,崇禎帝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是。”曹化淳接著說道:“前邊再走一個時辰左右,就是華山第一險長空棧道。所謂長空棧道,是在萬仞絕壁之上鑲嵌石釘,搭木椽而築,棧道上下皆是懸崖絕壁,隻有鐵索橫懸。此路僅有條石搭成的尺許路麵,下由石柱固定,正常人想要過去,隻有麵壁貼腹,屏氣挪步,因此被稱為華山第一險。”
“這麼邪乎?那既然有第一險,那一定有第二險了,不妨也說來聽聽。”
“是。”曹化淳繼續說道,“這華山第二險名曰鷂子翻身,它位於華山東峰,是一處懸崖峭壁,是通往下棋亭的必經之路,因其陡峭的形狀像鷂子的翅膀而得名,至此須麵壁挽索,以腳尖探尋石窩交替而下。”
聽後,崇禎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既然這鷂子翻身在東峰,我們要去南峰,不如避開此地如何?”
“不可。”曹化淳看了一眼崇禎帝,“我們走的這條路,必須要通過東峰,才能到達南峰。”
“既然已經來了,朕認為還是周全第一,不如我們繞一點遠。”崇禎帝這話明顯有些慫了。
駱養性白了曹化淳一眼,說道:“五爺,如果繞遠了,這華山論劍之期可就錯過了,我們時辰上來不及。”
“這樣啊!”崇禎帝有些失望,“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做好準備吧。”
現在的山路明顯比之前陡峭了許多,崇禎帝有些氣喘籲籲了。
“五爺,華山論劍可不是一般江湖中人能上得去的,這是對腳力和耐心的檢驗,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倭人要在華山之巔論劍的原因。”駱養性說道,“五爺,您是天子,肯定會全身而上的。”
“那是自然。”崇禎帝心虛地答道。
“哎呦!”又走了一段路後,崇禎帝突然叫了一聲,說道:“不好,朕的腳扭了一下,走不動了。”
崇禎帝根本不是腳扭了,而是見這山路越來越難行,不想自己走了。
“五爺,那我們坐下歇歇?”駱養性問道。
“歇息的話,耽誤了論劍怎麼辦?”崇禎帝又不想歇,又不想走,這明顯是在暗示駱養性和曹化淳,要他倆出一個人背他。
駱養性是錦衣衛指揮使,曹化淳是東廠大太監,但論該誰來背崇禎帝,那自然還得是內臣宦官。
曹化淳心裡明白,於是半蹲下身子,說道:“委屈五爺了!”
崇禎帝一個小跳,就躍上了曹化淳的背上。
曹化淳是東廠大太監,身上比正常男人少了個零件,彆看這零件不大,也不是胳膊腿兒,但卻意義非凡,此乃男人陽氣所聚之物。少了它,男人就沒了戾氣,沒了戾氣,身子也就陰柔了許多,輕功也比正常人要好。
曹化淳背著崇禎帝,依然如履平地一般,有一個時辰,可就到了他說的華山第一險,長空棧道了。
華山第一險,果然名不虛傳。
隻見絕壁上有一條長長的鐵鏈,供人手扶,伸向遠處雲霧之中。再看那棧道,哪裡是什麼棧道?這分明就是一條條的木板拚湊而成的,隻有一腳之寬,一邊是絕壁,一邊是懸崖,毫無遮擋。
崇禎帝在曹化淳的背上,看到此景,身上可就冒出了冷汗。山風一吹,他整個身子都透了,在曹化淳的背上抖了起來。
曹化淳感覺到了,提了提身子。
正在此時,隻見一個道人,不知從哪裡冒出,腳尖隻是輕輕點了一下地麵,便向長空棧道飛去。
這個道人,胸前紫髯飄蕩,腳蹬雲履,一身紫色道袍,上有太極圖案,隻一瞬間,就竄出了十幾丈外。
此道人一手搭著鐵鏈,雙腳懸空,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丫髻唐衣八尺長,試看風骨已昂藏。丹成屢詫飛升去,客至多稱吐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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