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晚餐清燉羊排,紅蘿卜燜羊雜!”
說話的廚子手起刀落,劈砍宰殺處理乾淨的山羊,另一名廚師在切滾刀蘿卜。
會做麵食的士兵,從車上搬來前發好的老麵做煎餅。
紅蘿卜比較耐儲存,從莊園帶出六十多斤放在車上三天,目前還沒有變質腐壞。
“哈哈,好!多下點料,大夥都管飽!”
“喏,小的遵命!”廚子應聲砍下一根根帶骨羊肋。
原本風餐露宿的千裡之行,但凡跟隨侯爺出過遠門的人皆已知曉,途中夥食遠勝尋常商賈大戶。
豬油三大瓦罐,芝麻辣椒醬三個玻璃瓶,乾辣椒粉至少三斤。
蝦蟹調味粉,胡椒粉,花椒以及隻有皇室能享用的特貢香料,也是應有儘有。
三口雙耳大鐵鍋,五個平底煎鍋。
一口鐵鍋能燜煮二十五斤大米,滿滿一大鍋米飯足夠四十幾個成年人吃飽。
再加上煎餅,六十多人一鍋米飯正好。
“侯爺!”
“侯爺……”
二十幾名工匠湊在一起暢談,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可能第一次踏足西域邊境。
煉鐵廠十三位已有高爐煉鐵經驗的師傅,六名工部將作監派來修建歸義閣的工匠。
還有四名掌握奶粉提純、廠房設計及相關設備組裝的工匠。
蘇塵拱手回應,“各位師傅,這幾天辛苦了哈!”
其中一名在皇宮與蘇塵共同觀看平板的匠人,拱手笑道:“侯爺言重了!我等這幾日食宿更勝以往,倒像是跟隨太子殿下與侯爺遊山玩水一般!”
“是極,是極!”眾人齊聲拱手大笑,“哈哈哈!”
“哈哈,那就好!這次我帶了一些辣椒、花生和西瓜種子過來,到時各位師傅可以嘗試播種自給自足!”
西域此時已有西瓜,隻是形狀和蘇塵係統給的有些不一樣。
西域的西瓜稱為寒瓜,長得像個頭稍小的冬瓜。
“我等遵命!”
張望和煉鐵廠的工匠估計要在西域停留很久,其他人完成各自任務便可返回長安。
“各位繼續聊,我去那邊走走!”
“侯爺請!”
蘇塵擺了擺手巡視車隊,王朝馬漢跟在他身後。
薛仁貴、李恪正指揮士兵搭帳篷擺放餐桌,長樂公主自做主張從甘州帶了三套矮腳餐桌。
就在車隊前方約兩百裡左右,玉門境內高昌長史麴雍,率領的五百人使團也在埋鍋造飯。
高昌使團一行,天亮趕路天黑就安營露宿。
曆時三十九天,五百人還沒出走大唐河西境地。
麴雍和幾位副使正討論返程時的見聞,先是對幾次遇見往返西域與長安的越野車百思不得其解。
其次,沿途遇到兩撥數萬人參與的龐大修路工程。
修路本不足為怪,怪就怪在施工人員中不但有大唐的百姓,還有突厥牧民和騎兵。
薛延陀俘虜麵相著裝,與東突厥基本無異,麴雍以為負責看守的執失思力與薛延陀俘虜都是突厥人。
後來又遇到規模,遠勝尋常使團人數限製的薛延陀一行。
薛延陀使團當中騎兵人數不到三百,其他都是負責驅趕牲口的牧民,看上去像騎兵而已。
幾番討論終究想不明白,大唐近來發生了何事。
麴雍心中的疑問,急待知情人解答。
……
“大舅哥,你和房相要不要喝點酒?晚上我來開車!”
聽到彆人稱呼房玄齡為‘房相’,蘇塵有時也跟著叫。
不過,房玄齡認為蘇塵喊他‘房伯伯’更順耳,稱他為‘房相’多少有點打趣的意味。
就像他自己稱呼蘇塵‘蘇小子’改為‘鎮國侯’。
蘇塵不喜喝酒,所以此次西巡沒有吩咐王朝馬漢備酒。
離開甘州時,張寶相硬是獻上一壇禦液酒。
一個寬大的帳篷內擺了三張矮桌,還是李承乾、李恪、薛仁貴他們六人列席。
三張案台中間撐起一盞太陽能路燈,帳篷空間略顯局促。
李承乾麵帶微笑有些猶豫,連續駕駛五個多小時,經蘇塵一提醒他很想喝杯酒提提神。
房玄齡見此心領神會,作揖一禮,“臣,樂意奉陪!”
李承乾暢快笑道,“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