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搖晃了一下腦袋，目光卻一直在烤羊上麵，從未移動。
“喂喂喂，我就算幫你守護共誓，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隻要你們還在，他們就不敢去喚醒孽神，要是你們都不在了，靠我又能頂什麼事？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這活兒本大王乾不了。”
男人平靜地說道：“隻要禁止他們使用神力，人族就能重歸和平，相反你們這些天生之靈不受孽神掣肘，可以隨意使用神力。等到山海地再也沒有能喚起神力的人的時候，你難道還怕鎮壓不了幾個心懷不軌的凡人？”
“我又不方便天天去你們人族的地盤，你自己操辦不是更好嗎？”
男人這次沒有回答，而是安靜地烤肉。
老虎的目光終於從烤羊上移開，轉移到了男人身上，它站起身走到男人身邊轉了一圈，打量了他半天後有些嘲弄地笑道：“桀桀桀～你居然願意舍棄這身神力去死？”
“嗯。”男人點了點頭，“他們隨時可能在我身體裡蘇醒，我不能做他們的傀儡。”
老虎重新趴下繼續盯著屬於自己的烤羊，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可要把你的手藝好好教給你的那些兒子們，不然以後吃不到這麼美味的小羊，本大王會傷心的。”
“我會讓他們好好孝敬你的。”男人笑了笑，低聲道：“真羨慕你，山君。”
“羨慕我什麼？”
“羨慕你由天地所生，無拘無束，不像我們，身體裡流淌著孽神的血，終生都要受製於血脈的詛咒。”
“桀桀桀，那不如到我肚子裡去，好好輪回一番，靠著這份功德，下輩子說不定也能做個自由自在的小獸。”
“好啊，我死之後，這幅皮囊你拿去吃了吧。”
“哼，這麼大方，肯定有詐！你準是想算計我，我偏不吃你。”
畫麵開始崩潰，林楓在最後一刻抬頭看向天空，一輪大日與九輪小日同遊天際，昭示著此時此刻屬於埋藏在時光中的神話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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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重新睜開眼，又回到了那個幽暗潮濕的洞穴裡。
延平見他睜眼，湊上來問道：“好了嗎，老弟，你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楓站起身笑著說道：“要是還能賣文物，咱們得發大財。”
延平瞟了一眼他手裡的玉簡：“老物件啊？帶召喚獸的那種嗎？”
“什麼狗屁召喚獸，說了少看點小說。那東西叫山君，早就死了，剛剛那是它遺留的一絲執念，被誓書上的神力護住才沒有消散，連自己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山君？誓書？什麼玩意兒？”
延平撓了撓自己的禿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林楓擺弄了一下手裡的玉簡，嘖了好幾聲，顯然是內心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玩意兒在上古時期，那就等於是第一本憲法的第一章節。”
延平打量了一下那玉簡上麵鬼畫符一樣的字體，問道：“有啥用，前朝劍難道還能斬到本朝官？”
“說不定還真能。”
林楓嘟囔了一句，伸手用神力將山君遺留在玉簡內的那一絲殘念抽了出來。
青色光團重現，在林楓的手中飄搖，林楓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張開嘴一口吞下。
延平看了眉毛狂跳，大聲道：“你家裡大人沒教你不能亂吃東西啊？”
林楓把那光團吞下，意識微微一恍惚，隨後重新恢複正常。
他張了張嘴，突然不受控製地用一種怪裡怪氣的語氣朝延平說道：
“桀桀桀～美味小人兒怎麼連頭發都沒？也好，沒毛的腦袋吃起來不紮嘴兒！”
延平大驚失色，連退三步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來人呐，林楓要吃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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