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在姑蘇出的事，我就找你！”
林楓毫不講理地嚷嚷著，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玉石俱焚。
“是其他人！我剛剛就感受到了命軌的轉動！”
“老子管你是誰，老子不好過那就一起死了拉倒！”
“林楓，你不要……”
華熙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掐斷，轉而變成至尊的聲音。
“蠢豬，天賜良機，你竟然還想阻止他！”至尊半是得意半是憤怒的咒罵著，“得到他身上的東西，你我就能成就天命！管他到底想乾什麼，等我吃了他再說，這就是天意！”
澎湃的波動在虛無中激蕩，林楓甚至已經能透過黑暗看清那些在流淌血火的神力。
至尊已經近在眼前，隻待穿破虛無構築的最後一層迷宮。
此刻林楓的心中驚疑不定，有些無法確定華熙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跟這件事沒關係。
但事已至此，林楓隻能一邊嘗試再次鎖定劉涵的靈，一邊凝聚神力準備作戰。
如果是至尊在背後搗鬼，至少也能在這裡削弱他的力量為劉涵創造逃生的機會。
就在林楓感受到至尊即將穿破虛無的遮蔽來到麵前時，一道他翹首以盼的“鏈接”在誓書中重新建立。
林楓愣了一下後大喜過望，激活誓書快速查看起來。
“劉……嗯？！”
……
燃燒的廢墟中，烈火焚燒五臟六腑帶來的劇痛讓劉涵快要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死死咬著牙，拚命喚起身體的力量去對抗疼痛，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那隻承載了神血的鋼瓶已經被打開丟棄在一旁，劉涵指尖捏著屬於自己的那片誓書碎片，緩緩塞進了桃桃的手裡。
“老天爺……你他媽個豬生狗養的畜生東西，要是還有點良心，就睜開眼幫老子一把！”
“大哥，幫幫我……幫幫我，我再也不賭錢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攥緊桃桃的手讓她能握緊這枚唯一有希望聯絡外界的上古神器，劉涵用力將她抱進自己懷裡，拚命拍打著她那張沾滿了血汙卻已經失去了血色的臉。
“醒醒！醒醒！醒過來就能做神仙了！”
桃桃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天空，平日裡活力十足的少女此刻再也沒辦法給出任何回應。
“至尊，你他媽是不是瞎了，自己的地盤上死了這麼多人都不知道！”
劉涵憤怒地吼叫著，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弱。
神火鑽入心臟在心室裡炸開，血液變得如岩漿般滾燙，劉涵的皮膚紅成了剛煮熟的大蝦，他死死抱著桃桃，仰頭透過已經坍塌的天花板看向燃燒著的天穹，仿佛認命了一般淒厲地嘶吼道：“老天爺！我操你媽！”
“嗬！”
一聲嘶啞又無比用力的吸氣聲在懷中響起，仿佛溺入深海的人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遊出水麵，全力呼吸第一口空氣時所發出的吸氣聲。
劉涵猛然低下頭，對上了一雙正在快速顫動的瞳孔。
那雙黑色瞳孔像是落入紅色與粉色花海的寶石，在燃燒的煙火中是那樣顯眼。
圓潤的黑色開始收縮，變成了一雙透著淡淡血光的豎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