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地上的眾人沉默下來，全都在回味著林楓剛剛說的那些話。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直接瓦解，當朱小福爬上圍牆朝裡麵張望時，那些士兵才後知後覺。
“媽的，叛軍爬上來了！”
“團長，打不打！”
“打什麼打，等司令發話……那個誰，你先給我下去！”
“哦，我就看看。”
張天來假裝凶狠，實則心裡在想著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這個林楓的講話太有煽動性了，難怪那麼多人跟他乾，不過話說回來我老張演技也不差，回頭得叫司令誇誇我。
……
金陵軍區。
陳懷安一臉為難地抱著胳膊，和楊天放談起了條件。
“楊老，不是我不信你，實在是這事兒太大了！你怎麼保證林楓占領了金陵之後不會亂來，怎麼保證他能遵守約定，尊重大家的意願，釋放我們回到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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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放淡淡地說道：“我可以說服陳守義作保，但我覺得你完全是多慮了，林楓當初占領閩省的時候已經殺紅了眼，還不是沒有為難當地駐軍，何況是現在？他知道你們是逼不得已才配合作戰，隻要你能配合他的要求，就不會有任何傷亡。再說了，他如果真想收拾你們，何必要費力請我做說客？”
“那我們呢，我們這些負責的人怎麼辦？”
“他要是贏了，你就是忍辱負重一直在尋求機會，等待與王師裡應外合的救國者，現在投誠將來你照樣能繼續工作，而且他手下正是缺人的時候，保準能有你一個好位置。”
陳懷安苦笑道：“他想贏恐怕很難，我更擔心他輸了之後，上麵清算我們怎麼辦？”
“你是被叛軍脅迫的，你本來想以身殉國，可為了保全金陵的軍力，保護民眾免受戰亂之苦，你不得不忍辱負重向叛軍屈膝投降。雖然你現在降了，但實際上一直在尋找機會迎回王師，整個金陵因為你的理智而避免了戰爭，幾萬大軍片甲未傷，你有功於大夏，孟昌易但凡還要點臉，就不會為難你。”
陳懷安思來想去，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忍辱負重，好一個忍辱負重。”
楊天放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會有人替你說話的，總參那些人無論跟你是敵是友，都不可能看著孟昌易清算你，你現在的處境他們將來未必不會遇上，保護你就是保護他們自己。將來情況再差，你也頂多是扒了衣服，總比現在丟了小命強吧？”
“那……那林楓要是讓我公開攻擊京都怎麼辦？”
楊天放眼觀鼻鼻觀心，詭異地沒有立刻回複。
就在這時，指揮室的方向傳來驚呼。
“敵襲！”
警報聲立刻響起，周圍的士兵全都緊張地握緊了武器。
陳懷安扭頭看了一眼，倒是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整理了一下帽子，說道：“楊老，我先去了。”
“嗯。”
楊天放點了點頭，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他返回指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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