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那些早就按耐不住的人也跟著開口。
明明是在詢問求證，但這氣氛卻有些詭異，隱隱像是眾人在曹萱的帶領下逼問自己的上級。
李團長死死咬住牙，看到那些士兵眼中的複雜神色，他意識到大勢已去，這些人已經開始有點相信曹萱的話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立刻就會轟然生長，往後看到、聽到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往自己懷疑的那個方向去想。
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沉默了良久才睜開眼睛緩緩說道：“我暫時無法確定具體情況，既然曹小姐親自來了，那我選擇相信你，執行來自司令部的命令。”
見他妥協，曹萱滿意地放下了槍，轉身朝著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很亂，但是務必要記住，你們效忠的是大夏，不是某個權力人物，你們要保護的是民眾，不是某些人的私利。”
眾人靜靜地看著曹萱，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但曹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黑暗的裂隙湧現，曹萱在眾目睽睽之下踏入其中，在裂縫合攏之前突然轉身朝眾人說道：“如果發現今晚有任何人想要背叛你們的祖國，副總參謀長陳守義授權你們可以在聯絡不到總部的情況下直接處置，我希望你們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李團長彆過頭去不想看曹萱，他知道那是曹萱在警告自己不要想背後搞小動作。
……
金陵，醫院內。
林楓默默坐在床邊，看著那名骨瘦如柴的士兵體內生機不斷湮滅，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他最終還是沒能救活對方，死亡的力量連真神都無法阻擋，何況是他。
沉默著將對方的屍骨收入亞空間，林楓起身來到窗邊，拉開窗戶任由冷風灌進來，點起了一根煙。
天空一片黑暗，星月都被濃霧遮擋，仿佛刻意在為魑魅魍魎鋪開黑暗的道路。
大量的神火在他的身體裡翻湧，啃咬著他的血肉，一步步朝著心臟侵蝕過去。
林楓叼著煙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翻了翻手掌後突然放開了神性的防禦，任由那些神火燒入心臟。
一直被死死擋在外麵的滾燙力量如同吹響了衝鋒的號角，瘋狂傾瀉過去。
就在它們即將侵入心臟的刹那，一股神力不受控地迸發出來，重新為他的心臟構建起了防禦。
那股神力之中，隱隱包含著庚金的鋒銳。
林楓眯起眼睛，緩緩吐出一口長長的煙氣。
“一個個的，都這麼怕這幅皮囊丟了。”
林楓冷笑著重新抬頭看向夜空，果然和他猜的一樣，蓐收也在嘗試對他的身體施加影響，剛剛那股越過他的自我意識主動爆發的保護力量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我倒要看看，你和太一哪個手段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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