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們並不孤獨,一同前往東海的還有另一輛車,載著公乾或探親的居民,以及一輛跟隨護送的軍車。
保障力度並不算太大,畢竟是“天子腳下”,沿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站點和兵營,喪屍早早被剁成臊子。
不過經曆過戰火摧殘後,倉促修補後的公路路況也是大不如前,很是顛簸。
開車的司機是個粗魯的大嗓門,每過一個被填補過的炮坑,伴隨著車子的顛簸都能聽到他的罵娘。
罵著罵著他突然來了一句:“老百姓就這麼幾條路能走了,還要霍霍,媽的,當初洋鬼子來都沒炸這麼狠,彆讓我知道是誰炸的這條路,老子一泡屎拉他爹媽墳頭,再給他剁成臊子埋進地裡肥田!”
滿車戰俘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知道司機是在指桑罵槐,卻沒人敢站起來還嘴,氣氛無比尷尬。
終於還是隨車的那名女醫生受不了了,開口說道:“老王,注意影響。”
“影響啥了,放心吧,廖醫生,不影響開車……我呸,一車不知羞的北方佬,坐我的車也不給錢!”
“老王,你夠了啊,彆裝傻。”
司機這才停止罵娘,那女醫生瞪了他一眼後起身來到後排,檢查起了那些傷員的情況。
重傷員都不適合轉移,這一次走的大多都是輕傷員,小張負責看護一名斷了腿的戰友。
那女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傷員的情況,突然朝小張說道:“小張,我聽說乾活的時候有人欺負你,都是哪些人?”
小張下意識就想告狀了,這位廖醫生是個熱心腸,在戰俘營就開始為他們治療,也正是她幫忙推薦和擔保,這才讓小張和他的班長能提前走出牢房去勞動,住上正常的工人宿舍。
可話剛到嘴邊,小張又還是咽了回去:“沒事兒,廖大姐,就是乾活的時候開點玩笑。”
廖醫生正色道:“村裡早就發過通知,你們隻是勞動改造,不是真正的罪犯,不許對你們動手腳,他們這樣做簡直是給兵團抹黑!你隻管說是誰,我回去讓上麵教訓他們!”
“真沒事,他們對我還挺客氣的,你看,走的時候還給我拿了東西。”
小張打開包展示了一下同寢室工友給的東西,半包煙、一隻兵團造的打火棒、一顆煮熟了路上吃的大紅薯,一包治腰痛的藥草,小半瓶沒喝完的散簍子,一根喪屍指骨做的掛件,還有一張黃碟。
看到那張黃碟,小張自己都笑了,媽的,這些都是什麼吊人。
記得那人送來的時候還擠眉弄眼地拍胸脯保證絕對夠黃,不黃可以直接打兵團警務熱線抓他。
“你不生氣就好,我就怕那些人會為難你,讓你對我們東海產生不好的看法。”廖醫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們對兵團有很多誤解,不過我相信以後你們會逐漸理解我們的難處,我們確實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林村長的幾次重要講話在很多地方都有錄像傳播,我請你放下偏見,好好去看一看,兵團願意給你們這些破壞了我們家園的士兵以耐心,希望你也能回報一份耐心。”
小張到底年輕,不善人情世故,聽到對方的話當即露出難色。
無論如何,東海人就是叛軍,這是已經被定性的事,至於林楓那些蠱惑人心的發言,在北方更是被嚴令禁止傳播。
小張甚至是在五馬山待了幾天才知道林楓有許多振奮人心的演講,在這之前他根本不了解兵團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隻知道自己上級說,這是一群以林楓為首的野心家共同組建的反叛武裝,假借救災的名號試圖奪取權力,整個南方的敗落都和他們掀起的暴亂脫不開關係。
但顯然,在五馬山這幾天的經曆讓他意識到傳言與實情似乎有一點小小的出入。
“廖醫生。”這時一旁的戰友突然開口,“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不過你的要求我們恐怕沒法滿足,上級不允許做的事,我們不能去做。”
小張真想謝謝他替自己解了圍,若是當麵拒絕這位好心的大姐,小張真覺得有些難為情。
廖醫生看了那人一眼,點頭道:“那些錄像不難找,就像關於南方的真實報道也不難打聽到一樣,隻要花點心思就行。”
說罷,她便繼續起了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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