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火車穿破風雪轟鳴而過,金陵外圍用以隔絕喪屍的冰牆已經納入視野。
“好多年沒坐過這樣的車了。”
在這列“客貨混載”的列車上,柳常懷靠在窗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窗外的景象。
綠皮車廂內,座椅的布墊總是沾著些洗不掉的汙漬,空氣裡混雜著汗味和不明的酸臭,廁所裡的味道也在每一次開門時不遺餘力的襲擊著乘客。
柳常懷本以為是兵團的人仇視自己才安排這樣的火車,結果登車後與車上的乘客閒聊才發現,這樣的條件竟然算是比較好的。
物資貧瘠的時代,鐵路人哪有心思把一切收拾得細致,來來往往的人員也都不會計較這點“委屈”。
沒被丟進貨箱裡坐在貨物上一路忍著屎尿顛簸不斷,那都是運氣不錯了,再差一點近期沒有火車的話,就隻能找運輸隊搭車,條件隻會更艱難。
想坐專機除非是重大公務派遣,否則隻能去夢裡找,兵團裡再有錢的也不好意思這麼招搖。
膽子大也可以購買一家航空公司提供的“短途空運”業務,女高中生一手自用九九新滑翔傘,沒保險承保,墜機的話也不賠錢,飛久了有可能凍死人,一般試過一次的都不想再來第二次。
“這樣艱苦的條件,他們是怎麼保持熱情的?”
柳常懷抱著胳膊默默嘀咕,列車很快駛入金陵車站,有特彆通行證,又有來自兵團總部的軍情乾員陪同,柳常懷很順利免檢出站,坐上已經在車站外等待的專車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路上他拿起電話聯係了一下自己的同伴,讓他們幫自己收拾好在酒店遺落的東西,準備好返程事宜,晚上六點一起在機場會合。
很快他就被送到一處位於近郊的軍事基地。
“柳主任,行李可以放車上,請跟我來。”
柳常懷下了車,提著公文包進入基地,掃了幾眼周圍的情況便收回目光,默默跟著引路的士兵。
進入主樓,引路的士兵停下腳步。
“不好意思柳主任,我們需要檢查,這是流程。”
“好,我理解。”
柳常懷主動將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桌上,隨後脫掉圍巾帽子外套,張開雙臂任由士兵在自己身上摸索。
檢查的士兵很細致,拿著探照器來回掃了幾輪,又用手將他每一寸衣物搜了一遍,這才退後說道:“冒犯了,請進吧。”
“謝謝。”
拿回被翻了個遍的公文包,柳常懷被士兵帶入大樓深處,坐著電梯來到了地下。
穿過幾重安保,他終於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推門而入,陳守義正坐在一張書桌前對著電腦瀏覽文件。
曹萱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來啦。”
陳守義抬起頭,很平靜地招呼了一聲,柳常懷走過去微笑著說道:“陳老,好久不見了。”
陳守義點了點頭:“確實好久不見了,請坐吧。”
曹萱睜開眼打量了一下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她還要處理誓書裡堆積的各種信息。
隻不過她也留心分出了一點關注在柳常懷身上,力量一切處於待激發狀態。
柳常懷上前朝他伸出右手,臉上浮現些許激動的色彩:“電話裡我沒敢說,來之前很多人偷偷給我遞話,讓我務必見您一麵,幫他們好好看看您。您最近過得怎樣,身體還康健嗎?”
陳守義這才起身與他握手,淡淡地說道:“他們要是說什麼身不由己,那就彆再掛念我,免得招來麻煩。要是說什麼良禽擇木而棲,那就千萬彆掛念我,我怕將來又要罵我不講情麵。我過得還不錯,身體也健康,你呢?”
“您康健就好,我的話就是一言難儘了,唉,不提也罷,至少還能繼續為大夏奉獻自己的力量,我已經滿足了。”
柳常懷重重地握住陳守義的手搖晃了一下,像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激動。
“請坐。”
柳常懷隨手放下公文包,在沙發上坐下,陳守義倒了杯水放到他麵前,在對麵坐下,曹萱正好坐在兩人中間。
“您為什麼在這裡辦公,我是說為什麼在地下?”
“孟昌易天天想要我的命,我可不敢賭他會不會發癲往我這扔一枚導彈,還是地底下安全點。”
陳守義姿態隨意,拿起煙盒分了柳常懷一支,隨後便靠在沙發上平靜地開始談話。
柳常懷苦笑道:“您多慮了,你們之間不過是政見不合,他再怎麼想除掉您也會顧忌影響的,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轟炸這裡。”
陳守義笑了笑,咬著煙吸食了一口,眯著眼睛說道:“他本來就是個蠢貨,被至尊控製之後更加沒有腦子了,誰知道他到底會乾什麼。他連林楓的老窩都敢炸,怎麼會沒膽子往這裡來兩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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