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走岔了路,還怎麼到得了終點?”
陳守義態度堅定。
柳常懷的神情也變得不滿,反問道:“那照您的辦法,咱們就能度過危機了嗎?陳老,您清醒點吧,時代不同了,這場雪早就改變了一切,現在是神靈領導萬民爭奪生存機會的時代,不是有恒心有毅力就能從地裡刨出糧食來解決溫飽的古代了。凡人之於神力,就如同刀劍之於槍炮,時代要發展,我們如果跟不上時代變化,就注定要被淘汰!”
“我說過了,就算要獲得那些超凡脫俗的力量,我們也不必接受至尊的奴役,我們可以選擇甚至創造一個真正和我們站在同一條陣線的神!”
“那請您現在給我找出一個來,如果沒有,我隻能認為您是在意氣用事,完全理想化地去期待,根本就不切實際。”
陳守義臉上浮現怒容:“你要這麼說,那還來找我做什麼,我們之間恐怕沒什麼好談的了。”
“我為了謀求和平而來,期待大夏能更上一層樓,現在是您的個人情緒影響了判斷,是您在拒絕溝通!”
陳守義臉上的怒意消失,拿起桌上的煙盒放回口袋,站起身冷冷地時說道:“來人,幫我送送柳主任。”
見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柳常懷霍然站起:“陳老,你拍著良心跟我說,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真的覺得自己才是對的,還是出於爭奪權勢的目的?”
一直像是空氣一樣的曹萱睜開眼看向柳常懷,眼中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陳守義仿佛連回答的興趣都沒有,自顧自走回書桌後坐下。
警衛走進來,冷淡地朝柳常懷說道:“請吧。”
柳常懷心有不甘,卻隻能咬著牙哼了一聲,一臉憤懣地轉頭離去。
屋內恢複安靜,曹萱重新閉上眼睛處理工作,隻剩下陳守義滑動鼠標滾輪的聲音。
不多時,警衛返回來告訴陳守義已經將柳常懷送出,又遞來一隻信封。
“柳主任說這是您兒子讓他捎來的,並且托他帶話,說家裡一切都好,不用記掛。”
陳守義沒去接,反倒是問道:“什麼東西,檢查過嗎?”
“檢查過了,是一張照片,您兒子的家人合影。”
陳守義的臉色柔和下來,剛伸手摸到信封,突然收回了手,淡淡地說道:“扔了吧。”
警衛疑惑問道:“扔了?您不看一眼嗎?”
“我和他向來不合,起事之前我就已寄出訣彆信,現在知道他過得好就行了,沒什麼好看的,何況我這種自私的人,哪有資格再關心他。孟昌易派人給我送這個,即是想軟化我又是想威脅我,我不才不吃這一套。”
警衛震驚於陳守義的魄力,為了自己的理念連親情都能斬斷,既驚詫又佩服,可還是忍不住勸道:“可他畢竟是您親兒子啊,要不我幫您收到行李箱裡,就當留個念想,將來什麼時候您想看了再拿出來。”
陳守義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又有力:“你倒是提醒了我,彆扔,萬一我豬油蒙了心還得去找回來,你直接替我拿去燒掉!我走到今天已是孤家寡人,什麼都不怕,就怕有牽絆讓我放不開手腳,前幾十年就是吃了這個虧才碌碌無為!我兒子受了國恩卻不思報國,那他就不是我兒子,陌路人罷了!”
警衛肅然起敬,用力點了點頭:“您真是非凡人物,我馬上去燒了這東西!”
待警衛離去,陳守義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隻是滾輪遲遲沒有再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鼠標向後靠倒在椅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曹萱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既不打算出言安慰也不打算說點什麼,隻是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陳守義嘴上說著已和兒子決裂,但心裡終究還是沒法完全放下這段最深的親情。
但陳守義這樣的人自有堅鋼一般的意誌,不需要依靠彆人的安慰來擺脫愁緒。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陳守義突然接了個電話,是某位金陵的軍官打來的。
陳守義和對方聊了一會兒,見氣氛很好,便邀對方來基地吃晚飯,邊吃邊聊。
掛斷電話,陳守義欣喜地說道:“他終於做出決定了,我可是盼了好久了。”
曹萱睜開眼問道:“是哪一位?”
“秦坤,駐防大馬河的那個炮團的團長,這人不光是自己就是實權軍官,關鍵是出身將門,他的兩位叔伯都在西線作戰,祖父也是軍隊裡很有影響力的前輩。他敢站隊,一定有他家裡長輩的指點,這意味著他背後很多人都打算支持我們了。”
“噢,我知道是誰了,要不要我叫人打聽一下他的口味?”
陳守義心情不錯,調侃道:“雖說這麼辦事有點腐敗,不過人家命都豁出去了,我們也不能不給麵子啊,晚上我好好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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