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馬峰都十分佩服嚴夫人可以在仇人的眼皮底下,堅持這麼久。
聽到這裡,王茂平也隻能是一聲歎息。是啊,裝了這麼多年的病,還能不被嚴定懷察覺,那隻能是真的病了。
“嚴夫人有說什麼嗎?”
“嚴夫人相信大人肯定能夠將嚴定懷繩之以法,所以即便她無法親眼見到,會有所遺憾,卻亦能在九重泉下對父親以及商隊眾人有所交代——”話說到這裡,馬峰停頓了一下。
“還有呢?”
“嚴夫人說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獨女菀茵,還望大人及夫人能護她成人,今生難償鴻恩,下世定犬馬之報。”
王茂平看向麵前之人,在確定對方將轉述的話彙報完之後,便放馬峰離開。隨後吹滅了蠟燭,隻在黑暗的書房中留下一聲歎息。
回到房間之後,妻子知道馬峰此行會順道去阜安州,因此也連忙詢問起嚴夫人的情況。
雖然她與嚴夫人每年有一兩次的通信,但顯然無法了解到對方的近況,更何況在嚴定懷眼皮底下送出來的信,都是檢查過的。
王茂平將馬峰彙報的話,如實的告訴了妻子,果然看到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半晌才幽幽的說道:“嚴夫人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是啊,她的身體如今每況愈下。”王茂平隨聲附和了一句。
這種情況的出現是必然的。無論是他們還是嚴夫人本人,都可以預料到。隻是眼見著情況朝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還是讓人有些煩悶。
“嚴定懷很快就能夠被繩之以法,嚴夫人的期盼就快要實現了,真的不希望她帶著遺憾。”尤其是帶著遺憾離開。
隻是後麵這句話,安初筠並不願意說出口。
王茂平點了點頭:“嚴夫人堅持了這麼多年,合該讓她得償所願的。”帶著遺憾離開,還是太過殘忍了些。
等興賀山的地下暗河到枯水期之時,就是對嚴定懷以及他的那些手下動手之日。所以,無論如何,他們夫妻都希望嚴夫人能夠堅持下去。
房間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安初筠其實很想問丈夫,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嚴夫人的狀況與處境,畢竟就這樣看著對方懷揣著遺憾,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有些難過。
但她作為知府夫人,也知道如今邊關的形勢與肇原府的現狀。在這個時候,不能做出任何使嚴定懷生疑的舉動,也不能提前將此人抓獲。
興賀山的通路對於此時的邊關與肇原府來講,都極為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絕對不可做任何節外生枝的事情。
而丈夫在戰事燃起之後,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疲憊,如今已經分身乏術,恐怕也沒有時間與精力再去尋找能夠改變嚴夫人處境,卻又不會讓嚴定懷心生疑慮的方法。
“得想想辦法才行。”王茂平試圖讓大腦運轉起來,話也不自覺的說出了口。
安初筠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夫君有好的辦法?”
王茂平雖然試圖讓大腦運轉,但當下並沒有成功,於是隻能搖了搖頭:“我再想想吧!”
萬一他什麼時候就能靈光一現呢。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處境之下,應該有可以做到的方法。
聽到這裡,安初筠的心不自覺的放下了一些。果然,不管如何分身乏術,夫君都不會對眼前的事情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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