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姑娘今天哭鼻子的原因，畢竟人被安置在了塵安居。今天妻子過去，肯定會再請大夫為嚴夫人診治的。
妻子臉上浮現了一絲傷感與憂慮：“不是很好，身子虧空的厲害，很難痊愈，隻能一點點的調理。”
“不過，總歸是還有調理的機會，大夫說如果再拖上幾個月，恐怕——”
話沒有說完，但王茂平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們已經儘了全力，上天似乎也投下了一絲憐憫，那麼如今得到的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隻是心中殘存著些許微弱的遺憾。
這一絲遺憾，夫妻倆都心知肚明，卻不會說出口。於是，王茂平便提起了閨女今天問他的話，在二人會心一笑的同時，也猜測憧憬著，小家夥什麼時候能懂得高興的眼淚。
為人父母，似乎既希望孩子長大，又不希望孩子長大。
隻是夫妻倆都沒有想到，閨女很快就體會到了高興的眼淚，隻不過這種體會好像有點跑偏。
而事情還要從孟遠生二人說起，馬峰口中嗆光瓶，王茂平在產生興趣之後，便把二人叫來，演示了一番。
怎麼說呢，的確挺亮，也的確挺嗆，作為暗器，或者逃跑偷襲的手段都是挺不錯的。
可對於大規模的戰事，似乎用途不大，但聽說，雜器局對這個嗆光瓶倒是很感興趣。
王茂平發現不管出現什麼新鮮的東西，他第一個想到的都是邊軍。
隻可惜他沒有領到知府大將軍話本中的人物屬性與模板。
麵對二人期待的目光，他還是忍不住灌了一壺雞湯，隨後提出了一些建議和一點小小的“期待”，比如煙霧更多一些，覆蓋的範圍更大一些等等。
王茂平不得不承認，他對二人的期待太多。如果站在外人的角度來看，會感覺他太過貪心。
但孟遠生二人卻把他的話，看成是一種提點，每次都會發出：“不愧是大人”的心聲。
當然，二人的心聲，王茂平是不知道的，但他知道了嗆光瓶為什麼嗆，果然不是因為灰菇，而是因為加入了芥子末，也就是芥菜種子研磨成的粉末，和後世熟知的並不是同一種東西。
雖然也有嗆人的氣味，但王茂平覺得如果能再嗆人一些就更好了。他下意識的想知道，芥子末與灰菇相比，到底哪一個更厲害一些。
隻可惜這種比較在短期內是無法得到結論的。
嗯，倒是可以嘗嘗這芥子末的味道。王茂平很喜歡吃辣，但在這個時代，並不容易實現，而他也很少吃這種帶有明顯嗆味的東西。
今天倒是想難得嘗嘗鮮。
或許是吃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這撒入芥子末的涼拌菜，出乎他意料的清爽，味道很不錯啊！
王茂平這邊難得沒有與閨女搶肉吃，讓王曦年還有些不習慣，甚至開始對桌上那盤她原本應該厭惡的拌菜產生了好奇。
作為吃貨的小家夥，終於還是抵不住好奇，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裡，隨後被嗆的淚流滿麵。但不僅沒有將東西吐出來，甚至在流淚的同時又夾了一筷子。
“爹爹，年兒終於知道為什麼高興的時候也會哭了，因為控製不住。”
王曦年第一次體會到好吃到哭是一種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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