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兩隻鶻鷹正在吃著回到家的第一頓晚餐，王茂平原本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停住，怕自己看的不清楚，還往前湊了湊。
“小暗的脖子？”怎麼好像禿一塊呢？去了一次武甘縣突然就麵對脫毛的困擾了嗎？年紀輕輕，可不能禿啊。
“大人，那是打架打的。”白景給出了解釋，就是因為與那隻鶻鷹打的太凶，所以王家真的容不下三隻鶻鷹。
看來，那隻鶻鷹的戰鬥力還真的挺強。王茂平心裡這麼想著，白景則是為小暗正名：“不過小暗也沒有吃虧，把那鶻鷹的爪子給傷到了。”
雙方打的難舍難分，讓勸架的白景都差點負傷。
王茂平這才放下心來，不是禿了就好，要不然實在是有損小暗的形象。離開鶻鷹窩後，白景將裝著鴝鵒的鳥籠掛在了小黑鳥籠的旁邊。
“要好好和小黑相處哦，二黑。”
“二黑？”王茂平忍不住用手扶住額頭。
“屬下剛想的名字，大人覺得怎麼樣？”
王茂平擺了擺手，沒有對名字做出評價，二黑就二黑吧。
第二天一早，王茂平在離開家之前，還特意去看了一眼，兩隻鴝鵒相處的如何。還沒等走近，就已經聽到了小黑的聲音。
先是一串鳥語，讓他覺得小黑的肺活量應該是不低。然後就開始氣急敗壞的口吐人言：
“說話！”
“說話！”
真正看到小黑的時候，小黑正扒另一隻鴝鵒也就是被白景命名為二黑的籠子，對人家貼臉開大。
但在王茂平看來，隻是無能狂怒。待在籠子裡的二黑，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沒給。
如今的王茂平倒是真的有些相信，白景說二黑有可能不會發出聲音的話了。但是除了不會發出聲音，這鳥耳朵好使嗎？眼睛能看得到不？麵對小黑竟然沒有一點反應，不得不讓他懷疑這一點。
用手指，在二黑麵前晃了晃，很好，應該是能看的見，猛地用力拍手，很好，應該也能夠聽到。小黑此時已經站在了王茂平的肩膀上，看起來是想讓王茂平為他做主。
“出去，出去！”
看起來是想讓二黑出去。王茂平也沒有客氣，直接抓住小黑，將它拋了出去。昨天他還擔心，不善言辭的鴝鵒會遭到小黑的欺負，如今看來倒是他家小黑先破防了。
小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怎麼好過啊。
王茂平的猜測並沒有成真，事實證明他家小黑身上有個優點，那就是識時務，不自討苦吃。於是在罵了幾天，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之後，選擇了放棄，默認了這個同類的存在。
而幾天的時間，也讓王茂平將其他從武甘縣收獲的鳥，都送了出去。祝它們在新家生活愉快。不過，鳥是否真的快樂，他不清楚，主官這幾天倒是挺快樂。
看起來很喜歡那隻畫眉鳥，八卦的間隙還和他分享著養鳥的經驗，就比如現在，王茂平覺得八卦的間隙其實不用那麼長的。
“也不知道，雷大人新得的那隻鶻鷹養的怎麼樣了。”閭嘉在炫耀完自己養的畫眉鳥後，還沒有忘記雷翃帶走的那隻鶻鷹。
也就是在此時，都尉司的兵卒帶來消息，說今晚都尉大人請二位大人到雷家一聚。
對於這個消息，無論是閭嘉還是王茂平都有些意外，這幾個月來，因為一起追查反賊與血金人，順天府和都尉司的關係近了不少。
但是，私下裡，閭嘉和王茂平卻是並沒有拜訪過雷家。
所以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能在都尉司說嗎？是追蹤金衛使出了什麼意外，還是盯梢隱麵客出了什麼差錯。但這些在都尉司就能說啊！
兩人的疑惑一直持續到了散值，等來到雷家見到雷翃的時候，發現對方眼底烏青，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心更是往上提了提。
“雷大人這是怎麼了？”閭嘉出於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怎麼啊。”
雷翃的回答讓閭嘉覺得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他就再遞一個話頭：
“那雷大人，今天找我們過來是——”
“哦，你們跟我來。”雷翃說罷便在前麵引路。閭嘉則是一臉凝重的跟在身邊，落後半步的王茂平腦袋裡突然冒出了一種可能。
“這就是，雷大人要給我和府丞看的？”閭嘉此時才意識到剛才擔心有多麼的多餘，眼角抽搐了好幾下，才終於維持住了臉上還算得體的笑容。
“是啊，閭大人，這才幾天的時間，已經很厲害了。”雷翃開口道。
拿個夾子喂鶻鷹，這算是哪門子的厲害？？？閭嘉表示他真的不懂。
王茂平則是感慨還真像他剛才猜的那樣，一開始見到雷都尉的時候，看到對方的狀態，他也嚇了一跳，可是後麵對方說話時，卻神色如常，並不像有什麼難解的心事，他便冒出了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此時這個荒謬的想法成了真。麵對急於分享喜悅之情的雷都尉，總得說點什麼：
“這種被人為馴養的鶻鷹，在陌生的環境中，防備心很強，攻擊欲也很強，如今幾天的時間就讓它的防備心減少了這麼多，大人果然厲害。”
王茂平並不是拍馬屁，而是覺得事實就是如此。鶻鷹麵對陌生人的接近，即便是投喂，第一時間也會選擇去攻擊。
閭嘉表示，府丞還得是你啊，這也能誇得出口，而雷翃則是臉上帶著感動，王府丞是懂他的。
“那大人，您的眼睛？”這重重的黑眼圈，該不會也像他想的那樣吧。
“都是熬鷹熬出來的。”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王茂平的預料，但也讓他和主官的眼角又禁不住的抽了幾下，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左邊的眼角抽了抽，馬上要過年了，也算是提前討個好彩頭。
王茂平這邊接受良好，閭嘉這邊卻是滿心的無語，所以今天把自己和府丞叫過來，就是來看他雷翃給鶻鷹喂兩塊肉？？？虧得他在來雷家之前，心中還揣著擔心！雷都尉這合適嗎？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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