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一片平靜，朝堂的官員們在平靜中等待著看熱鬨。這兩天上朝散朝時，都能看到國子監祭酒冷著一張臉，看到王茂平的身影，還會用鼻孔發出幾聲冷哼。
王茂平雖然沒有陰陽怪氣，但也會麵無表情的轉過身，留給對方一個背影。所以比試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可是都迫不及待了。
卻不會想到，看國子監和順天府的熱鬨，是沒有辦法實現了。演出戲而已，說出的話彆太當真。而戰戰兢兢的學子們，不會因為沒有熱鬨而虛驚一場。
意思是說學子們還是會等來比試，不過是一場友好的比試，由順天府和國子監聯合出題，統一考卷，來一場非正式的考試。學問還是要交流才能夠進步嘛。
等將那個曾師忱抓了，學生們要麵對的考試也就該來了。也不知道監生學子們是希望準備的時間長一點，還是短一點。
同樣不知道，在動手之前，徐棲舟會不會有所收獲。之前這位恨不得天天來順天府打卡報到，這幾天倒是沒有見到此人的身影。這斷簽了，他們順天府可是不發補簽卡的。
想到這裡，王茂平趕緊給自己來了一個簽到，看見腦海中熟悉的謝謝惠顧，感覺舒服了不少。
放下茶杯，收回有些飄忽的思緒，低頭看向聯合考試的試卷，當然，試卷並沒有完成，眼前是他負責出題的那部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對著試卷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這題目還真是花費了他一番心思，但他自認為不是很難，畢竟他也不是一個喜歡為難學生的人嘛。
將試卷推到一邊，儘管已經到了散值的時間，但是對於王茂平來說，還沒有到他下班的時間，自己還真是敬業的人啊！
但今天的班注定是加不上的，撂下筆的他跟著主官上了馬車，看來今天又有免費的晚飯可吃了。隻是不知道這不花錢的晚飯，到底能不能吃的下去。
這次馬車來到了一處雅致的宅園，王茂平下車後，左右看了看，雅致是挺雅致，但北方的春天還沒有能到來，讓這份雅致變得有些暗淡。
但他能夠確定一點，今天吃的應該是私房菜。
侍從恭敬的在前麵帶路，而護衛則是推開了房門。王茂平和主官見到了都尉雷翃的身影，除此之外，六皇子端坐在主位上。
看來就像他和主官之前猜測的那樣，徐棲舟在調查期間應該是發現了什麼足以驚動六皇子的事情，因此才有了今天這頓晚飯。
但他們能夠猜測到的也隻限於此，至於事情是好是壞，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閭府尹和王府丞已到，那就開始吧。”見到兩人之後，主位上的六皇子發了話。
“是！”雷翃在應答之後，將一個人叫了進來，此人正是徐棲舟。
後者在行禮後，便開始介紹起了這幾天的收獲，聲音發緊略顯緊張，不知道是因為有皇子在場，還是因為這幾天的收獲有些嚇人。
這位校尉沒有長話短說，而是彙報的很詳細，幾個人也沒有不耐煩的打斷，主位上的六皇子，則是偶爾輕輕點頭，對於都尉司的行動表示肯定。
而王茂平也從徐棲舟的敘述中，了解到，都尉司的人手已經著手對各會館中的人進行調查，但幾天的時間，還沒有太大的進展。
這讓他懷疑，徐棲舟要彙報的發現，應該與陸家父子有關。
“昨日，陸沂千的父親陸漟去了一家名叫枕茗閣的茶舍，我們的人手也跟了進去，但恰逢雅室都沒有空置的房間，因此沒有能跟到二樓……”
都尉司的人手也算是得到了充分的利用，為了能夠從陸家父子身上有所收獲，也是派了不少的人手。
這次陸漟帶人出門，兵卒就分成幾批進行盯梢。為了避免被發現是一批墜在另一批的後麵。
除了最先出發的人手盯得是陸漟以及跟在身邊的隨從，其他的兵卒，實際上都是在跟著自己人。就這樣一路跟到了茶舍。
因為沒有空置的雅間，因此都尉司的人也隻能坐在一樓大堂品茶。不知道陸漟是真的來品茶，還是與其他人見麵。
那麼隻剩下一個笨辦法，就是每當有客人，從二樓下來，都尉司的人就跟出茶舍，去探查此人的底細。而茶舍附近的兵卒發現有自己人出來，就會默契的派出兩三個人，進入茶舍。
而雖然二樓有客人離開，但是雅間卻一直沒有空置出來。這就讓兵卒們已經產生了懷疑，懷疑不僅陸漟有問題，恐怕茶舍同樣有問題。
在陸漟帶著侍從離開後，都尉司的人並沒有全部離開，而是仍然有一部分守在茶館。除了為了跟蹤二樓剩餘客人，也為了盯梢茶舍的夥計和掌櫃。
“茶舍如今還處在我們的盯梢之下，而那天可能與陸漟有交集的客人，也已經查到了他們的姓名和住處，但有一個人——”
不隻是王茂平和主官，六皇子也知道眼前這個校尉說到了重點，放下了茶杯：“有一個人怎麼了？”
“有一個人，我們打聽到他姓董。”說到這裡，徐棲舟緊張抿了抿嘴：“他是李大人家的先生。”
六皇子的眉頭皺了起來：“哪個李大人？”
“後軍都衛府李指揮同知，李墨華大人。”
聽到回答的王茂平和閭嘉很默契的將一句話憋在了心裡，那就是他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這件事。
怪不得徐棲舟如此的緊張，畢竟這位雖然沒有多少實權在手，但也是二品官員，而且此人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四皇子的舅舅。
“下官覺得，李大人府上的這位董先生，出現在那裡也許隻是巧合。”
閭嘉也是隨聲附和，心裡卻是暗道，也許是巧合，那就也許不是巧合，要不然雷翃也不可能在發現客人中有李墨華的人，就馬上向六皇子彙報。
如果是巧合，那還好，這要是四皇子的外家與黎蒼社的反賊勾結，那事情可是相當的嚴重。
一經查實，即便與四皇子沒有關係，即便這位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子，想要更進一步的可能也幾乎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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