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陸家父子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書肆也正常開門迎客。”
對於順天府和都尉司來說，抓住曾師忱不隻是為了從他的口中撬出收獲，還是為了打草驚蛇，驚到陸家父子。但現在很明顯都把草割了，也沒有驚到蛇。於是徐棲舟再次來到了順天府。
“沒有和人聯係？”閭嘉開口問道。見徐棲舟搖頭說沒有，又問了一句：“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
“回大人，沒有。”
沒有暫避風頭，也沒有發出信號向上彙報消息，總不可能是因為這對父子根本就沒有問題吧。
“府丞，你怎麼看？”
王茂平也是沒有想到，陸家父子如此沉的住氣，竟然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大人，看來陸家父子是想要以靜製動。”
“不往上傳遞消息，也許是因為上麵的人不通過彙報就可以收到消息。”
閭嘉同意的點了點頭：“如果那個董頜是有問題的，倒是有可能通過李家收到消息。”
隻是作為李家家學的教書先生，卻能夠從李家獲得朝堂上的消息，那在李家的身份肯定不止說書先生這麼簡單。
“那他為什麼不躲呢？”按照常理來說，總該避避風頭才對。
“下官覺得，有兩種可能。”
這第一種可能就是，陸家父子有絕對的信心，曾師忱被抓是沒有辦法牽扯出他們的，事實也確實如此，曾師忱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樣貌以及人在何處。
而也恰恰是擔心這種情況出現，所以都尉司才會將那些店鋪的人全部帶了回來。讓陸家父子知道，命令曾師忱如果沒有意外的情況，每天按照既定路線上值下值的意圖，他們已經發現，並且鎖定了範圍。試圖讓打草驚蛇的效果，達到最好。
陸家父子肯定是在商鋪中的人被帶走第一時間，就已經得知了消息，卻仍舊巋然不動。
是覺得官府即便是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也絕對不會找到他們？這般自信的話那已經算是自負了。
“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信心可是過了頭。”閭嘉臉上帶著嘲諷。畢竟陸家父子可是已經被他們找到。
“大人，這也隻是其中一種情況。”王茂平畢竟不是陸家父子肚子裡的蛔蟲，也隻能儘量的去猜測對方的想法。
他猜測的第二種可能就是，對方身為反賊，卻特彆有骨氣，有將一切在他那裡了結的信心。
也就是說，對方即便是被抓住，也不會透露官府想要知道的任何消息。
線索會在他們的身上徹底斷掉，讓官府知道根本就沒有繼續查下去的可能。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徐棲舟聽明白了他的話。
但王茂平所說的都隻是猜測，給不了他肯定的答案。
“那兩位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今看來，他們接下來怎麼做比陸家父子怎麼想，重要的多。
閭嘉和王茂平展現出了過人的默契，異口同聲的吐出兩個字：“盯等。”
既然打草沒有驚到蛇，那麼短時間內，陸家父子應該都不會再有動作，想要發現線索或者端倪，也就隻能交給時間。至於究竟是多長的時間，就很難預估了。
“那如果陸家父子一直沒有動作呢？”幾個月等起來倒是還可以，但以年來計算的話等的就太煎熬了一些。
“我們要盯和等的，不隻是陸家父子，還有董頜。”王茂平補充道，這位目前還沒有查到疑點，但如果能夠證明這位有問題的，也就不用非得指望從陸家父子那裡有所收獲。
“下官明白。”董頜那裡還有皇上派來的人一起盯著，都尉司的人可是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閭嘉則是又問了一句：“枕茗閣調查的怎麼樣？”
徐棲舟無奈的搖了搖頭，無論是陸家父子，董頜，還是枕茗閣，都沒有查出什麼問題，所以他才總想著往順天府跑，這可是都尉大人囑咐他的。
“兩位大人，掌櫃和夥計的背景都調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那枕茗閣呢？”
一時間，徐棲舟無法理解這位王大人的話，倒是閭嘉明白了下屬的問題：“府丞說的是枕茗閣本身？”
主官果然是和他越來越默契了。如果人查不出來問題，那麼枕茗閣中的茶室呢。董頜算是那裡的常客，每次去會不會有固定的茶室。
“大人，可是我們不知道董頜是否有固定的茶室，我們也嘗試把每個茶室都檢查一遍，但有些茶室是訂不到的。”他們也不能打草驚蛇，以都尉司的名義去搜查，能做的就隻有，想辦法裝作茶客去調查。
“哦？那很好啊！”
“很好？”徐棲舟沒有辦法理解到底很好在哪裡。
“越檢查不到的茶室，就越有可能有問題。”
“可是我們檢查不到茶室，又怎麼知道有問題呢？”徐棲舟表示，如果可以，請教我一個方法。
“是哪些茶室你們檢查不到？”
見王大人這麼問，徐棲舟則是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出來。是一張枕茗閣雅室的簡易圖，上麵有四個雅室是打著叉的，顯然就是無法調查的幾個。
東西兩麵是茶室中間是長廊，兩麵各有五間茶室，而正中間的茶室是沒有檢查到的。還有兩間沒有檢查到的茶室則是在最裡麵，也就是北麵相對的兩間。
枕茗閣的位置不錯，店鋪前麵和後身的街道，都挺寬闊，經常有路人經過，隔窗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假定陸漟那天確實是與董頜見麵的情況下，那麼兩人是不是身處於同一間茶室交談呢。
“王大人，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徐棲舟一臉的虛心求教。
“不是的話，他們怎麼交流？”王茂平反問道。
看對方一臉茫然的樣子並沒有馬上解惑，而是等著對方梳理思緒。片刻之後，徐棲舟果然給出了答案：“相鄰的房間？”
“沒錯！”這種情形之下，要想實現就隻能是相鄰的房間被做了手腳。最中間的茶室雖然沒有辦法進入，但是相鄰的兩間是可以發現蛛絲馬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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