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平更新了對於太子案的推測，雖然收獲幾乎等於沒有，但是影響卻是有的，成功的讓安神湯失去了作用，把自己想失眠了。
結果就是第二天眼皮打架，不過看大人今天很安靜，一點兒都沒有在早朝之前來點兒八卦的樣子，難不成昨天也失眠了？
還有大人，您的左胳膊怎麼了？受傷了？好像抬不起來的樣子。
麵對下屬將關心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胳膊上，閭嘉隻想說，胳膊沒事，就是玉佩太沉。
早朝上，官員們非必要都選擇沉默，沒有平日在朝堂上鬥誌昂昂的戰鬥欲望。這樣的情況恐怕要持續到張衝被劫殺的案子有結果。當然，不是抓到凶手才算有結果，不了了之也是一種結果。
如今看來，這種結果可能性還挺大。麵對再次被聖上詢問，卻隻能選擇請罪的刑部尚書和都尉司都尉，官員們在擺出防禦姿勢的同時，還得出了這個結論。
早朝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退朝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官員們都如釋重負，不過好像有些人不能。
由於抱著看熱鬨——不對，是抱著同情的心態，大部分官員即便是散了朝，也會對著刑部尚書和都尉司都尉看上幾眼。畢竟，剛挨完聖上的斥責，還是值得給出一些同情目光的。
然後就看到，都尉雷翃把順天府尹叫住，順天府尹麵露難色，連連搖頭，還是被雷翃架著，和刑部尚書一起，向著乾明宮走去。
看來，刑部和都尉司這是要把順天府也拉進來啊。拉進來就對了，同甘共苦嘛，哪有順天府隻吃糖不吃苦的道理。官員們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王茂平表示，不，你們不明白。
“怎麼，這是有收獲了？”身處乾明宮中的啟元帝，比剛才在朝堂之上要平和很多。
閭嘉趕緊從衣袖中將玉佩拿了出來，遞到了內侍的手中。將玉佩接過去內侍，輕輕的放在了龍案之上。
啟元帝有些意外，拿起玉佩端詳了片刻：“這玉佩是有什麼特彆之處，讓三位愛卿如此重視？”
閭嘉看了洪甫實和雷翃一眼，玉佩是我呈上去的，該回話的時候，二位就不要沉默了吧。
“回陛下，這塊玉佩，臣等懷疑是茄紫玉。此玉遇燭火，色愈暖，遇日光色愈冷，愈明豔。”
啟元帝挑了挑眉，但投向玉佩的目光卻變得尖厲：“倒是難得的好玉。”
“朕見過一次茄紫玉，確實是如此，當時那塊玉石被先帝賜給了毓王。”
帝王的話，讓三個人都變得有些緊張。陛下竟然立刻就想到了。
“那這茄紫玉佩，三位愛卿是怎麼得到的呢？”
雷翃知道該輪到自己說話了：“回陛下，這是北安侯次孫的妾室從侯府逃離時帶出來的。那妾室逃到了順天府府丞王茂平的家中。”
“哦？還有此事？詳細說一說。”
閭嘉欲哭無淚，雷大人，彆這麼快就把他的下屬說出來行不行。如今陛下明顯就是讓他講啊！
閭嘉認命的以最簡潔的語句向聖上講述，當然還沒有忘記將教坊司的事情也一並說出來。反正還有兩個人陪著自己，機會難得。
聽完敘述的啟元帝，沉默了片刻，隨後聲音又冷了幾分：“朕的眼皮底下還真是熱鬨啊。”
啟元帝的話即使落在地上，也沒有人敢接。閭嘉三人都沉默的將頭埋的更低了一些。
“昨天，北安侯身子抱恙，看來家人還是陪在身邊的好。”
三人都知道，皇帝的話不是在關心北安候，而是要將北安侯帶兵在外的兒子孫子召回京城。話說這北安侯病得還真挺巧。不對，應該是被蕭氏的逃跑給氣到了才對。
這是不是也能從側麵印證蕭氏很重要，或者說蕭氏帶出來的玉佩很重要。就在三人心有所想的時候，啟元帝再次開了口：
“但願北安侯能快點好起來。”
陛下，您說話的語氣哪裡是希望對方好起來啊！三人都知道北安侯暫時是好不起來了。
“至於這玉佩的來曆，就有勞三位愛卿了。”
“是，臣等遵命。”
雖然陛下臉色陰沉，語氣也讓他們後背發涼，但到底是沒有當場發作，讓離開乾明宮的三人在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慶幸。
卻都不曾看到，當他們離開之後，啟元帝臉上的陰沉儘數褪去，留下的隻有疲倦。
“又冒出來一個毓王嗎？”將玉佩拿在手中，輕輕念叨出聲：“趁著朕還有餘力收拾他們的時候，冒出來也好。”
“將王茂平調回京城，還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此時正在處理公務的王茂平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想自己。等到散值回家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了答案。什麼風把吳禦醫給吹來了，難道是饞酒的風？
他到家的時候，他爺已經照例被喝下了酒桌，他爹照例已經甘拜下風，王茂平剛好成為替補。坐在酒桌前，他覺得今天這位好像帶著些許心事。
咋的，總不會是閨女和女婿吵架，所以跑王家來告狀了吧，試探了一下，發現自己誤會了，人家小兩口的日子過的挺好的，對於各自的事業也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王茂平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試探，對方已經給出了答案：“昨天，我去了北安侯府。”
“北安侯病了？”聽對方這麼說，腦海裡馬上就冒出這個猜測。所以是被蕭氏給氣到了，還是被他孫子給氣到了。
“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果然是被氣的。哎，要是能親眼看到北安侯府的熱鬨就好了。王茂平不禁又在心裡暗道可惜。
今天的酒，吳憫林似乎是沒有能喝儘興，此時放下酒杯，還忍不住歎了口氣：“北安侯的病——”
“短時間內想來無法痊愈吧。”
“誒？”吳憫林詫異的抬起頭來，他今天之所以有些煩悶，想來王家喝酒，與北安侯有脫不開的關係。這位為什麼急火攻心他不知道，但是怎麼治療急火攻心他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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